接下來幾天,正如容聿所言,中毒之事涉及的範圍頗廣,整個騎兵營十有八九都中招了,狀態或輕或重。
事後查出來,問題竟出在水源上。
騎兵營做為北疆的主力部隊,若是事情無法得到控製,損失可謂慘重。
得知此消息,慕容靜氣得渾身直哆嗦。
“若不是顧及本宮也在北疆,他是不是要把毒直接灑到綠州湖泊裏麵去?”
常寧連忙安撫道:“殿下息怒,此事莫言清一人肯定是難以辦成,這軍營裏肯定是有幫手的。”
慕容靜冷冷一笑,“本宮知道。”
隻是她來軍營這麼久了,卻始終沒有抓到那個副將。若不是忘記了他的名字,也不會這麼被動。
可此人若是不揪出來,她回京也會回的不安心的。
她想了想,嚴肅道:“莫言清曾跟我提起過,他在這軍營中有同鄉……”說著,又頓了一下,“恐怕也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常寧不由皺起眉,“殿下見過這人嗎?”
前世倒是見過,隻是印象卻不太深。這叫她如何說?
見她沉默不語,常寧遺憾道:“若是見過,還能找人將畫像臨摹出來。”
慕容靜心中不由一震,卻搖頭道:“算了,我會給定安侯提個醒,你去吧。”
常寧點點頭,一轉身,差點與掀帳簾走進來的容聿撞上,她連忙後退了兩步,行禮,“容世子。”
容聿漫不經意地看了她了一眼,好笑道:“什麼事情這麼凝重?”
慕容靜抬眼看他,哼了一聲,“還不是這北疆之事。”
“中毒的事情已經控製住了,殿下不必擔心,明日就可以返京了。”容聿微歎一聲,緩步走到她身邊。
常寧趁機默默退了出去。
“眼下,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慕容靜看了他一眼,憂心忡忡,“可查到了什麼把柄了?”
“既然是莫言清親自動手,他又怎麼會留下把柄給我們抓住?”容聿沉聲道。
“可他一個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得手,肯定有幫手。”慕容靜忍不住說。
“哦?”容聿挑梢輕輕一挑,“那殿下覺得這個幫手會是什麼人?”
慕容靜眼裏微微一閃,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了,可看到空聿那對曜黑的眼眸,突然又說不出來了。
她要不要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告訴他?
正在她猶豫不決時,容聿已經笑開,“放心吧,此事我父親心裏有數,殿下還是想想回京以後的事情吧。”
容聿怎麼會不明白,她遲疑的原因。
重生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若不是在他身上真真切切發生了,恐怕他也不會相信。
她若向他坦誠固然是好,就算不說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早就知道了。
望著他臉上驚豔的笑意,她不免有些癡然。
“在想什麼?”容聿伸出手,拂開攔在她麵頰上的碎發。
慕容靜拍開他的手,鬱鬱道:“不知為什麼,感覺這一趟來的有些多餘。事情都被你解決了,我反而成了擺設。”
聞言,容聿臉上的漫不經心才略略收了一收,“總不能讓殿下覺得我不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