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常寧從房中退了出去。
恰時,那一行人在樓下吃飽喝足,由客棧雜役領上樓。常寧從房中出來,不可避免的與這一行人撞上。
為首的黑衣女子犀利的目光掃過來,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又朝她背後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
常寧記得容聿交待,未作停留,目不斜射與她擦肩而過。
“這位公子請留步。”黑衣女子微微啟唇,聲音沙啞磣人。明明是個豆蔻少女,可那聲音卻顯然與年齡不符。
慕容靜就靠在門邊,將外麵的聲音聽的清清楚楚。她下意識抬頭朝容聿看過去,卻發現容聿負手立在窗前,目光落向窗外,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一樣。
她皺了皺眉,摒氣凝神,繼續聽。
被叫住的常寧,並未出聲,隻是緩緩回過身,麵露疑惑的朝黑衣女子看過去。
黑衣女子又將她打量了一番,開口道:“聽客棧裏的人說,公子一行人明天要前往京城?”
常寧眸色一沉,麵露警惕之色。
“公子不必緊張,剛才我的人去後院安置車馬,看到除了我們之外,竟還有一隊人,故而多打聽了兩句。”
常寧沉默不語,依舊沒有答話。
黑衣女子偏頭看著她,笑了笑,“正好我們也是要去京城的,便想問問公子,可否同行?”
“恐怕不太方便。”常寧終於壓低聲音開口,目光在她與她身後的幾位女子身上掃了一圈,又說:“在下一行人是行商的商人,隨行的奴仆都是粗俗的漢子,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嗬……”黑衣女子失笑,“看公子的打扮,應該是隨行的仆人,你竟然能替主人做主?況且,我聽說你們的隊列之中,也是有女眷的,既然有女眷並不存在男女之嫌。”
——好難纏。
常寧深吸一口氣,“在下雖然是仆人,但為了貨物的安全,小心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算拒絕與貴人同行,相信我家公子也不會怪罪。至於姑娘說的女眷,那是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不喜歡與外人多接觸,公子疼惜夫人,自然也會婉拒貴人。若沒有其它的事情,在下先行告退了。”
說著,她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施施然然走掉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黑衣人子冷冽的雙眸不由眯了起來。站在她身邊與她同樣穿著打扮的一名女子,憤然不平道:“師……”
黑衣女子猛地抬起手將她的話打斷。
她的目光落到一側緊閉的房門上,盯了片刻,意味不明道:“既然人家拒絕了,我們又何必再癡纏下去。趕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休息吧。”
說著,便率先邁開腳步。
門外漸漸沒了聲音,慕容靜心裏沉了又沉。
回頭看到容聿依舊立在窗邊,無動於衷的樣子,問道:“你都聽到沒有,她們這是想試探我們?”
“人之常情而已,殿下不必多慮。”容聿頭也未回。
見狀,她不由靠了過去,往窗外看了看,除了空蕩蕩的街道之外,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她擰起眉頭,問:“你到底是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