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他琢磨了許久,都沒法領會。可突然間就收到定安侯府容世子無法順利回京的消息。而他也的的確確是派人去核實過了,容聿確實不在府上啊。
皇父的暗示讓他靈激一動,再結合儲君從前在朝堂上提起莫七這個名字,以及京城裏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聞。
他以為,他以為……秦大人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會錯了上意,以為儲君真正在意的是莫言清,暗中已經有所安排。所以,他腦子一熱,居然就攔下了出宮接帝婿的鑾車。
他真是蠢啊!
……
觀禮的朝臣與諸國使臣重新移至禦花園,禮樂再次熱鬧起來。
康平女帝強打著精神,在席上坐了片刻,就退席了。皇父雲千葉倒是待了許久,可他如今的處境有些微妙,朝臣輕易不敢湊上來。
東宮儲君與帝婿都沒有露臉,整個宴席竟被定安侯的老侯王給撐了下來。他性情豪爽,又沒有什麼架子,況且今日也算得上是定安侯府之喜。
一時之間,身邊恭賀不斷,圍了不少的人。
眼見天色漸漸暗下來,雲千葉也一臉陰沉地離開了。
他一走,禦花園反而更加熱鬧了起來。
這場宴慶,一直持續到戌時才安靜下來。
而東宮之中並沒有因為容聿的出現,而變的輕鬆。
儀式結束之後,慕容靜與容聿就麵對著麵坐在一處,兩人一動不動地望著對方,誰也不曾開口。
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天色漸黑,兩人依舊沉靜。大婚之前,容聿也不可能在宮中留宿。
終於,他有些坐不住了,眼澀的把頭撇開,開口道:“天色不早了,殿下也累了,早點歇息吧。”
慕容靜哪裏肯放他走,見他起身立即一把拽住。
容聿身體微微一僵,垂頭看著那隻拽著他袖口的小手,目光閃爍。
“你是誰?”慕容靜問。
“殿下何出此言?”容聿被她問的一愣,有些驚訝抬起頭。
“那好吧,本宮換個問法,你是怎麼從妙州脫身的?”她又問。
容聿淺淺一笑,“就憑一個小小的靈宮弟子就想困住我,他們也太小瞧我了。難道連殿下也不相信,我能夠趕回來嗎?”
他說話時,慕容靜的雙眼就沒有移開過他的眼,他一嚬一笑在她的眼裏真實可見,可不知為何,她的心裏依舊覺得很夢幻。
她看著他的眼,慎重道:“本宮仔細看過了,東夷聖女並沒有來觀禮,想必此人並不在京城。若真的隻是小小的一個靈宮弟子,容世子當然不會放在眼裏,可如果加上一個聖女呢?”
容聿眼裏又閃爍了一下。
“你在心虛嗎,容世子?”她直直地望著他的眼,逼問道。
容聿臉色繃了繃,卻沒有繃住。他長長歎了口氣,“不是聽說東宮殿下挺笨的麼?怎麼突然間變的聰明起來,真愁人。”
慕容靜臉色一變,“你到底是誰?”
容聿抿唇一笑,神秘地朝她眨了眨眼,“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