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麵無表情盯著他半點都不心虛的笑容,內心有些猙獰。
若不是元寶、紫衣講著當時的情景。說容聿是如何不眠不休一邊挽救著她的性命,一邊還要忙於朝堂,處理暴亂後的尾巴。
她真的會懷疑,他是處心積慮,想要借著這帝婿的身份,從此把這東晉江山換一個姓氏呢。
“你有什麼想問的?”容聿目光清潤對上她的暴躁,不躲不讓,聖潔的讓她都自愧形穢了。
她嘴唇微微啟了啟,又閉上,半天沒吭聲。
容聿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將她麵前的那份卷宗拿了過來,再隨手一扔,端端正正扔回了原處。
大逆不道!皇室卷宗是隨意可扔的!
慕容靜嘴角微微抽搐。
“你這樣繃著,不如昨晚那般妙趣可愛。早知如此,便不讓你這麼早知道這些事情了。”容聿一哂。
慕容靜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昨夜的荒唐大抵是她最不願意被提起的事情。
眼見她隱有暴起之意,容聿微咳一聲,不再逗弄。思慮一轉,問道:“路過蔓華苑為何避而不進?”
顯然,這個話題非但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反而終於叫慕容靜怒了。
她突然就失控地撲上去,一把掐住他的下巴,使勁地想要摳掉什麼。
“靜靜?”容聿一時不察,被她尖利的指甲摳得生疼,反應過來連忙握住她的手。
“你真的是他們說的那個容聿嗎?你別躲,讓我看看撕下這張假麵皮看看,到底藏著怎樣一個齷齪的臉!”慕容靜怒憤極了。
見狀,容聿反而愉快地笑出聲來,“終於不再端著架子繃著了?”
慕容靜撲到他懷裏就後悔了,這簡直就是投懷入抱,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如此不莊重呢。可聽了他這找打的話,她反而又釋然了。
她掙開他的束縛,不以為然地說:“我從前肯定活的不太自在。”
“何以見得?”容聿問。
時時都想著要自持身份,如何能得活自在?
慕容靜不太情願跟他說這些,盯著他俊美的認真看了看,說:“我一定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不是?”
“也許吧。”容聿摸著她柔順的青絲,回答的有些漫不經心。
慕容靜其實還有許多疑問想問,看著他這副明顯不願多談的模樣,就問不出來了。
“我們還沒有大婚吧?”
容聿的手微微一頓,眉梢卻挑了起來,“國喪未滿,你這是要逼婚?”
呸!
“我是想說,沒有大婚,你我都還有選擇的餘地……”
“想都別想!”容聿麵色一沉,手上不自覺使勁。
“嘶,放手!”慕容靜被他扯疼了頭皮,怒瞪著他,“我話還沒有說完。”
容聿冷笑,“這婚恐怕是沒法悔了,賜婚的聖旨是先帝下的,況且這近兩年的光蔭,我為陛下做牛做馬,不可能無怨無悔不求回報。”
“你要我以身相抵?”慕容靜呆了呆。
“陛下這麼理解,也沒錯。”
她似乎也沒有說要悔婚吧,他這一言不合的就翻臉的脾氣倒是有些大。隻是,在蔓華苑裏那一抹粉裙,又要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