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貴婦都是人精,哪會聽不出慕容靜話裏有話,再看看身邊嬌花似的閨女,狠不得咬碎一口銀牙……真是後悔今日出門帶錯了人。
不然也不會讓慶國公府上那個娘氣嫡長子搶盡風頭啊。
她們也不想想,帶著千金好進府,若是帶著兒郎,早被拒之門外,哪裏還有此番情景。
老夫人常年臥床,院子比較僻遠。話雖如此,但看著院內的一切用度,都是重之又重。
可見,慶國公孝子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連帶著府內的後輩,也都是一個作風。
一行人陪著她來此,腳步都不由的放輕了。
慕容靜邊走邊想,這樣人家教出來的嫡子,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嬌弱點就嬌弱點吧。
慶國公跟在她身後,滿麵愁雲,怎麼都沒法淡化。眼看就要邁進主屋,卻在這時,從裏麵走出一位玄色素衣公子來。
慕容靜抬頭一看,就見那人麵容柔美,氣度清雅。一身雲紋玄色素袍,本該可以將人襯出莊重端肅之姿,偏偏穿在他身上顯得有幾分刻意。
慕容靜正欲細細打量他的麵容,卻聽到慶國公的聲音從後麵迫切地傳來。
“子玄,還不跪下給陛下行禮。”
原來慶國公的嫡長子叫冉子玄。慕容靜默了一默。
就看到他微微愣了一下,也不見慌亂,竟是從容不迫地跪了下去。
“子玄不知陛下駕臨,多有失禮,望陛下恕罪。”
唔……聲音也不錯,就是陰柔了些。不怪元寶說他被養的嬌弱,實在是少了幾男子氣概。
“你把頭抬起來。”慕容靜踱著步子到他跟前站定。
他似乎又愣了一下,這才慢慢把頭抬了起來。慕容靜便對上了一雙深褐色的眸子,水霧一般。若不是瞥見他長有喉節,她還真會以為這冉公子其實是女扮男裝。
“唔……你起身吧。”她打量了兩眼,也沒有什麼過分要求,就越過他朝門口走去。
就這樣?慶國公眨眨眼,看著嫡長子從容淡定地站起來,傻了似的。
“諸位就留在外麵吧,朕自己去看老夫人即可。”慕容靜走到門邊,回頭看了一眼,將眾人撇在外麵。
元寶目不斜視地跟上前,將裏麵的伺候的人都清了出來。然後就跟門神一樣,守在了門邊。
慶國公:“……”
陛下隨便的就像這裏是皇宮一樣,叫他越來越心慌了。
慕容靜出宮去了慶國公府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容聿的耳裏。
彼時,他正與青歌閑坐在小花園裏,麵前擺著一副棋局。
“連陛下都去賀壽了,你這個未來的皇夫,不是應該婦唱夫隨嗎?”青歌朝他挑挑眉,打趣道。
容聿沒出聲,撿了顆白棋隨意丟在棋盤,頓時殺出一大血口。
“哎呀!”青歌忍不住驚呼一聲,不滿道:“剛才分心了,不算不算……”
“落棋無悔,你的棋道呢?”容聿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撿出大片地盤。
“嘁!”青歌氣結,“當真你就沒有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