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躲躲藏藏的算什麼,有本事你出來!”慕容靜終於被他傲慢不可一世的態度給惹毛了。
“出來就出來。”紅光一閃,紅衣小男童立即在她麵前慢慢浮出了輪廓。
饒是慕容靜已經有了準備,還是被他的神出鬼沒也給嚇了一跳,尤其是對上他那對紅得詭異的雙眼,讓她妍麗的麵容微微發白。
她瞪著他,“你到底是什麼鬼?”
小男童似乎覺得威懾被挑釁,有些動怒。腥紅的大眼瞪大,看上去讓人毛骨悚然,“本座是守護這靈山的靈,本座有名有姓,本座叫蒼焰!”
“嘁,別鬧了,什麼本座?你才幾歲就這麼老氣橫秋。”慕容靜嘴上雖然說的輕鬆,心裏卻十分驚訝。
“本座初有靈識至今已有數千年了,沒大沒小的人類!無知的人類!”
慕容靜:“……”
老妖怪!
蒼焰眼裏紅光乍閃,立即怒視於她。
慕容靜卻兀自想著,剛才在山下時,他也說他是蒼焰。難道……
“沒錯,本座就是附在蒼焰玉牌上的靈。”蒼焰替她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道你會讀心術不成?”慕容靜又一驚。
蒼焰白了她一眼,大搖大擺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說你愚蠢還不承認,你既然是本座的侍靈,你在想什麼,本座自然十分清楚。”
“……我怎麼就成了你的侍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慕容靜望著他,心裏有些複雜。莫名其妙就成了蒼焰新主,她始終都沒有弄得很明白。
“你滴血強行結契,還問本座是怎麼回事?”蒼焰板起臉,睥睨了她一眼。
慕容靜腦子裏驀然想起,她被花靈困在血陣裏,妄想著用蒼焰玉牌擺脫困境。她的確是劃破了手掌,往玉牌上喂了不少鮮血。
這就是滴血結契?
“沒錯!”蒼焰又白了她一眼,“你自作主張強行結契,本座不會認你為契主,從今往後你就是本座的侍靈。”
慕容靜:“……雖然我還是不太明你的意思,但契約既然能結,就能毀。既然你不情我不願,何必要強行綁在一起。”
好像誰願意跟你結契似的。
蒼焰一下就跳了起來,氣急敗壞道:“血契是你想結就結,想毀就毀的!愚蠢的人類!蠢得無可救藥!本座怎麼會遇到這麼一個蠢才!”
慕容靜嘴角一抽,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千年老妖怪了不起,長了這麼多年,長成一個矮冬瓜,還好意思嫌棄她。
她想了想,一邊邁開腿走向他,一邊慢慢擼起袖子,“既然血契不能毀,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聊聊……”
山下。
容聿與青陽順利地走過鐵鏈橋,卻在水簾障前止了腳步。
青陽四下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入口,不由有些泄氣,“這裏不會也是障眼法吧?”
容聿望著眼前的水簾障,眉頭緊鎖,淺淡道:“靈山既然能遠避塵俗,自然有它獨特的不被外人所知的避世之法。”
說罷,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水簾下的巨池上,看著微泛漣漪的水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