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東夷王最寵愛的兒子,從小就帶在身邊教養,即便太子表麵昂兄恭弟敬,謙和有禮,暗地裏卻不留餘地陰狠打壓其他皇子,他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東夷王自己的皇位就是這麼來的,他當然能夠明白身在其位的艱難。
倘若太子沒有這個能耐,這個皇位他還不敢交到他手上呢。太子的私心,他十分清楚,但他卻不相信太子會大膽到在宮中放火。
眼看齊晴柔一副怒氣騰騰要去找太子麻煩的樣子,東夷王連忙將她攔住,“聖女失蹤這麼久,今夜為何會出現在皇宮中?”
齊晴柔立即朝他看過去,眼裏卻是一片冰冷,“陛下這是在懷疑本座?”
“聖女誤會了,朕隻是擔心你出事而已。”
東夷王長的白皙圓潤,雖然已是半百的年紀,但養尊處優,又天生一副好皮囊,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在年輕許多。
此刻兩人身處寢宮,侍從又早早被遣退,孤男寡女的,總有讓人想到一些有的沒的。
齊晴柔再怎麼陰毒狠厲,倒底是個女子。她長年罩在黑紗下的臉頰,總會輕易撩撥起旁人的好奇心,她是那種讓男人難以駕馭的女人,但恰恰能夠挑起男人的征服欲。不可否認,東夷王對她動了心思,而且這個心思一直都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裏。
雖說從未挑明過,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齊晴柔不傻,她當然也明白。
東夷王眼裏漸漸跳躍出一抹奇異的火焰,他微微一動,往前邁出一步。
“陛下多慮了,本座能有什麼事?”齊晴柔突然開口,聲音依舊沙啞難聽。
帶著層層的冷意,她直直地盯著東夷王,“本座今晚會在宮中出現,那是因為從陛下壽宴那晚,本座就沒有離開過皇宮。”
東夷王一愣。
齊晴柔眼裏越發冷寒,“陛下的皇宮,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固若金湯,有心人想混進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夕熹宮被燒就是最好的例子!”
東夷王又一愣。
“如今,東晉大軍逼近攻城,陛下不好好想想如何加固城防,如何退敵,想想這皇宮中是不是被人混了進來,反而動了些不該有的心思,陛下是想把東夷拱手相讓吧!”
“這……”東夷王老臉一紅,“區區十萬大軍,聖女不是不放在眼裏嗎?有聖女在,朕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齊晴柔突然抬起手,快速在半空中劃動。
她的舉動,讓東夷王心中驚駭,邁出來的步子忍不住又收了回去,可惜遲了。
嘩啦啦,一陣水聲。
他被頭頂上傾下來的一柱寒氣森森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齊晴柔輕蔑地盯著他,不屑道:“既然陛下犯糊塗了,本座不介意讓你清醒清醒。若有下次,這東夷皇位不如換個人來坐坐。”
“你!”東夷王瞬間成了落湯雞,皇帝的顏麵被掃地,氣得他渾身直哆嗦。
齊晴柔卻再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對於她來說,誰坐在這個位置上都沒有什麼差別。
若不能為己所用,她不介意毀掉。
慕容靜和元寶折返回來,沒有想到竟然聽到了這麼一出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