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神女的夫君,尊貴雅致,真不錯。
很快,這空曠的宮殿裏,就隻剩下他一人了。
從殿外走進來時,這裏裏外外的布致已經落入他的眼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綃幔隨風輕擺,檀木桌上擺著一盞香爐,嫋嫋香煙從裏麵飄出來,整個殿中都飄蕩著一股清雅的香味。
香爐旁邊,擺著一塊玉牌。
那玉牌吸引了他的目光,走近一看,原來玉牌隻有半塊。
半塊?
容聿褐色的眸子一下子就定住了。
那些沉睡在他腦子裏的記憶突然間就湧了上來。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唇邊淺淺的笑容瞬間就沒了……
素齋很快被送了進來。
言春興高采烈道:“容世子,靈山上都是修行之人,隻有清淡的素齋,也不知道您吃不吃的慣。”
“有勞。”容聿微微點了下頭,握著手裏的半塊玉牌,坐了過去。
言春眼尖,看到他手中之物,笑道:“這塊玉牌失了靈力,已經跟普通的玉牌沒有什麼區別了。當初從您身上掉下來,遺落在床上。您被三位長老帶去閉關,神女見不到您,每天都盯著這半塊玉牌發呆許久呢。”
容聿又點了一下頭,伸出筷子夾住一根青菜送到嘴裏,咀嚼了起來。
心裏卻有些納悶,神女是何人?
見他不出聲,言春也不好多言,守在一旁。
容聿用膳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殿中一時沉寂。
悄悄看了一眼他平靜的麵容,言春心裏微微有些犯嘀咕。
這位看著氣度清雅,溫文儒雅,原來生了副清冷的性子。神女珠玉潤澤,恬靜閑雅,也是不太喜歡開口說話的性子。兩人成了夫妻,平日裏對坐在一起,是副什麼樣的情景。
她忽然就打了個冷顫。
相敬如“冰”嗎?
她哪裏知道,之前慕容靜思慮太重,隻能拿修煉靈術的事情,讓自己忙碌,避免胡思亂想。
“她呢?”容聿突然開口。
言春心不在焉,一時沒聽清楚他的問題。等她意識到他的目光,抬頭望過去,卻看到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筷子。
“她呢?”容聿又問了一遍。
言春一個靈激,“你是問神女嗎?眼下她不在靈山上。”
“在哪?”
“之前有位姓常的姑娘找上靈山,似乎是什麼人被困在了東夷王城,神女一怒之下帶著人去攻打東夷去了。”
容聿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半個月前。”
“可有消息傳來?”
言春搖搖頭,“靈山本就與世隔絕。外麵的消息很少能傳到山上來。不過,靈山下還紮著營,您若是想知道,不如下山去問問。”
容聿當即起身,“有勞你引路。”
“是。”
這一路依舊安安靜靜,容聿步履比之前稍快了些。他的記憶有些混亂,還沒有理清楚,甚至不太全。
一頓飯吃到一半,腦子裏突然蹦出“慕容靜”三個字,他就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