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依心中一沉,臉色瞬間蒼白,她哪裏會不明白,這是要將她的權利收回去啊。
“夫人這是不願再相信芷依了嗎?”
容夫人借著昏暗的光線,看清她被嚇得毫無血色地臉頰,心裏不由一軟。
柔聲道:“你有所不知,雙九在東夷城失蹤事有蹊蹺。要找到他,是需要人手的。為了防止再有意外發生,容家隱衛不能隨意調動。你現在呆在這裏,相對安全,不如先將手裏的兩支雲騎交於我調動,待找到雙九,再重新交由你保管,如何?”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也是容夫人照顧著她的情緒,才說的這麼明白。
然而聽到藍芷依耳裏,卻變了個味,更加認定容夫人的偏袒。
雲騎軍可不僅僅隻有她手裏這兩支……
她暗自咬著牙,摸著袖中那塊冰涼堅硬之物,搖頭歉疚道:“夫人說的道理婢女都明白,隻是令牌我沒帶在身上呀。”
“什麼?”容夫人心中一驚,“雲騎令牌是何等重要之物,你沒帶在身上,那你放在哪裏了?”
藍芷依似乎被她嚇到,臉色又白了幾分,“夫人息怒,婢女正是知道令牌的重要,所以從不敢輕易示人,而是將它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容夫人鬆了口氣,又問:“在哪?”
“在一處極為隱秘的地方,隻有婢女一人知道。恐怕婢女告訴了夫人也不好找,不如等婢女出去後,親自取出來再交給夫人?”藍芷依話裏話外都說的小心謹慎,一臉坦然。
可容夫人是誰,哪裏聽不出她這是拿令牌交換自由。
她深深地看了藍芷依一眼。
有心計懂得謀利是好,遇敵時往往都能出其不意取勝。可是當這份心計用來對付自家人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容夫人心知今日這令牌是要不出來,心裏也終於明白了兒子為何總是不願與她親近了。
她心裏微沉,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輕輕歎了口氣,又安撫了兩句,便轉了身朝著外麵走去。
昏暗的牢房裏,隻聽到容夫人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藍芷依望著她的背影,緩緩起身,摸出袖子裏的那塊硬物,拿在手裏捏了捏,臉上流露出一抹冷笑。
老侯王不由分說就把她關進來,容夫人也來討要她的令牌,青歌待她從來就沒有好臉色,連世子也……
容家無情,忘恩負義。恐怕今日把令牌交了出去,往後就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吧。
“嘖嘖……”牢房一角,飄著一團巴掌大小的火焰,火焰“嗞嗞”作響,偏偏牢房中的人卻看不見聽不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明明令牌就拿在手裏麼……”蒼焰在牢房外觀望了好一陣,將兩人的話都聽在耳裏。
“嘖嘖……看來還是得要本座出手啊。”
他飄進牢房,圍著藍芷依圍了兩圈。想到這個女人明明心思惡毒,卻滿嘴白話,裝模作樣還虛偽地裝成受害之人,他就惡心的不行。
“敢設計暗算本座的契主,不管成與不成,本座都要教訓教訓你,今日算你倒黴!”
他嘿嘿笑了兩聲,看著藍芷依把令牌又重新塞回袖中,身形一圈,“嗞溜”一下從她袖口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