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奈一臉無奈,“祖母創建雲騎軍的初衷是為了抵製北胡。雲騎軍威懾越高,越能讓北胡望之卻步。正因如此,我娘才會利用容家的這一支又擴建出了其它七支,並命名為雲騎十二軍。但後麵這七支與祖母嫡創的五支是不一樣的。這七支,雖然擔了雲騎軍威名,實際上早已編入北漠大將之中。正如我娘當初顧及我是容家世子,當著眾人的麵交了三支給我,實際上我手裏的隻有一支可用。”
好複雜的感覺……
慕容靜已經聽傻了。
“可明白了?”容聿失笑。
“聽上去,你這個容家世子實際上還不如青、藍兩家後人呢。”慕容靜扯了扯嘴角。
容聿目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吐出四個字,“樹大招風。”
慕容靜被他這一眼,看著心底發毛。
帝王側榻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她其實都懂,但他這樣公然指出她的忌憚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
“真是小氣。”慕容靜忍不住嘀咕一句。
還以為他是真的不在意呢,原來心裏還是記恨著她一道聖旨顛覆了容家啊。
容聿耳尖,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飄在半空中的蒼焰,百無聊奈地滾了兩圈,一個不小心滾到了慕容靜頭頂上。
慕容靜拖著腮,渾然未覺。
反是容聿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蒼焰:“……”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打容家雲騎軍的主意?藍芷依背後有人?”慕容靜盯著桌上的令牌,沉沉道。
容聿讚賞地笑道:“陛下想明白就好。”
可慕容靜卻沒有因為想通這事而高興,臉色反而凝重了幾分。
這令牌就如同兵符一樣,雲騎軍威名在外,若被人奪去,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這個背後之人會是誰呢?
她的腦子裏不由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心裏微微一沉,抬頭看向容聿時,發現他也正看著她。
她心中一動,“是莫言清嗎?”
容聿眸光滯了一下,卻搖頭道:“不是他。”
莫名的……慕容靜竟覺得有些幸慶。
再抬頭,就發現容聿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見她望過去,他才垂下眼眸掩去了那抹炙人的視線。
反倒叫慕容靜微微心虛起來。
啊呸!心虛什麼!她行得正坐得直,心虛什麼!
“傳膳吧。”容聿道。
“嗯嗯。”慕容靜心不在焉點頭。
……
卻說,冷月自慕容靜這裏得了提點,當日就向宮中告了假。看房落宅立即就被提上了日程。
雨水剛停,屋簷上還掛著滴滴水珠,時不時往下滴上一滴。
這夜,常寧早早就落了燈。
自從回京,她便住在禦賜的府邸上。離京許久,重回禦史台便忙得腳不沾地。
好在,她素來就是今日之事今日畢的性子,再繁索的事情,也不過一日就能處理幹淨。
熄燈了,捏了捏酸軟的脖子,越過屏風朝著床榻走過去。手才剛剛沾到被子,突然猝不及防被捉住。
“誰?”她神色一變。
黑暗中,傳出一道詭譎笑意,“你說呢?”
是熟悉的調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