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原本就覺得這件有點太巧,隻是沒想出個結果來。又見許潤之求的情真意切讓出馬車,也是出於謹慎。
眼下見他牽了馬過來,說出這種不以為意的話,自然而然想的不由再次謹慎起來。
她眯了眯眼,突然又想起他先前說的“受寵不受寵”的腔調,心裏不由一寒。
真想不到,還真有人膽敢算計她頭上呢。
先前沒想通的事情,瞬間如醍醐灌頂一般。
這條路不算窄,兩輛馬車並齊行進也綽綽有餘。按理說這種人來人往的路段,馬車是要謹慎慢行的,更何況是錯車?
怎麼偏偏就撞上了呢?
“陛下?”見她沉著臉不開口,許潤之不由微微抬眼,眼裏透露出一抹迷惑。
慕容靜嘴角微勾,“不必了。既然老天有意留人,朕便在此多住一日。”
話落便轉了身,朝著天禪寺方向一步步邁去。
跟著她的侍衛一臉詫異,不過很快就斂去了神色。反正他是奉命保護陛下安全,陛下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又不是他能左右的。
被留在原地的許潤之似乎呆了一呆,才丟開韁繩快步追上去,“陛下怎麼突然又不回宮了?”
慕容靜滿心複雜地斜了他一眼,心道:這許三公子的演技堪稱一絕,她差點都要被他騙過去了。不過想想也是,許家乃是百年望族,至今依舊興盛,自然有它長盛不衰的理由。
身為許家的兒郎,這許三公子真的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他話裏倒底有幾分真幾分假還需再掂量掂量。
“陛下?”
慕容靜攏了攏袖子,“朕突然覺得天禪寺裏的齋飯不錯,早上還沒吃幾口,卻都進了你的肚子。想想有點不太甘心。”
許潤之:“……”
不管怎樣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慕容靜作了一回善變的女皇,又回到了天禪寺。
住持雖然莫名其妙又出來迎接了一回,但女皇駕臨多大的恩寵,自然要小心應對。
慕容靜身份雖然擺在那裏,卻也沒有興師動眾,住的依舊是之前的禪房。一切照舊,少了一個容聿,卻多了一個麵冷的侍衛。
許潤之還想湊過來,卻被侍衛拒之門外,“許三公子留步,陛下吩咐不得打擾。”
“竟連我也不見?”許潤之不信。
侍衛嘴角微抽,輕蔑地斜了他一眼,麵無表情。
許潤之沒想自己有一天竟被個侍衛鄙視,但一想到此人是容聿的人,又有些釋然。沒有癡纏,悻悻轉身走了。
侍衛朝他的背影瞥了眼,抱著長劍直挺挺立在門邊,活像一樽門神。
外麵的動靜慕容靜也聽到了,她雖然沒有明著說攔著許潤之不讓進,但現在不想見人卻是真的。這侍衛看著麵冷,心思倒是通透。
想了想,她幹脆開門走了出來。
侍衛麵色一凜。
慕容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暗一。”
慕容靜眉頭微皺,聽這名字……
“屬下從前就一直跟在世子身邊,陛下不識屬下,屬下卻知道陛下與世子情義深厚,不容他人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