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許太傅府上的六姑娘,今年剛剛及笄,正是許配姻緣的好時機。太傅門第雖然高,好在這位六姑娘是庶出,青歌出身容府配她綽綽有餘。”
所以說令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常寧向來是好脾氣的姑娘,又是最能忍隱的。如今聽了她這番話,竟是想要把這個事情拍實不成?
果然。
常寧見慕容靜一臉驚訝,又解釋道:“陛下,冉國公和許太傅一直結成一氣,抱作一團。在陳中丞之後,兩人又合好如初了。冉老夫人葬禮,許太傅帶著家眷去吊喪,言語間親昵如故,陛下不能不早早防備。”
所以……你就把青歌賣了。
可憐的青歌。
這是賣身救大義。
“那位六姑娘是?”
“陛下不記得了麼?之前在天禪寺與人撞車的正是她。”
慕容靜一愣,“竟是她……模樣倒是極好。”她那時下馬讓車,朝許六姑娘看了一眼,模樣倒是看清楚了的。
要徹底分化冉清與許源,聯姻不失為了個好辦法。
不過這種犧牲別人的小幸福,成就大我的事情,慕容靜光在心裏想想就覺得有些不太厚道。
是以,就算她心動了,仍舊遲疑道:“這成嗎?”
常寧在心中冷笑,麵上倒是很坦蕩,“陛下放心,總還是要讓他們彼此看上眼了,才好成事的。”
慕容靜不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突然發現,她的禦史大人……變壞了,內心已經黑化了。
此刻,全然不知道自己終身大事已經被賣的青歌已經出了宮門,他連打了兩個噴嚏,心裏陰鬱的不行。
讓他易容成女人已經夠了,居然還讓他易容成一個需要養胎的女人。老天爺這是在玩弄他嗎?
“這不是青歌公子嗎?”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青歌懨懨無力地抬眼望去,隻見元寶迎麵笑眯眯走來,手裏還擰著一個鼓鼓的大包袱。
他不解道:“元寶公公這是去哪裏了?”
“哦,陛下吩咐咱家出宮處置辦了一些東西。這不,剛回來就看到你從裏麵出來。怎麼看起來沒精打彩的?”
青歌盯著那個包袱瞬間明白了,感情慕容靜心裏其實早已經打算好了。她說的都是大實話,召他進宮果然不是要與他商議的,而是直接單方麵宣布結果。
青歌的臉色頓時就青了。
“青歌公子身體不舒服?”元寶本就注意到他不爽的氣場,打算寒暄幾句就撤。
“沒有。”青歌沒好氣地丟下一句,翻身上馬,甩了他一臉的灰。
元寶:“……”
元寶被扔在原地,抬手往臉上抹了一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要回去複命,不易在宮外逗留太久。
正準備走的時候,肩膀突然被人按住,“元寶公公……”
元寶嚇了好大一跳,迅速轉身。待看清來人,立即就從驚嚇變作驚喜,“冷侍衛!哦不,你如今已是禁軍大總統,咱家還沒給你道聲恭喜。”
冷月繃著僵屍臉一臉無喜,神色十分敷衍,鼻腔裏甚至還噴著冷氣。他
“嗬”了兩聲,捉住元寶的手臂便問:“常寧可在宮中?”
“這咱家就不知道,咱家才從外麵回……哎,冷大統領……怎麼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