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冉老夫人曾經畢竟教養過先帝慕容慧心,做為先祖和先太後唯一公主,無論如何也要親自去一趟的。
這封信表麵上是問一問慕容靜意思,其實她已經從行宮回京了。隻不過沒有回宮罷了。
“陛下……”元寶在一旁看看慕容靜的眉頭越擰越緊,心裏不免有些擔心。索性就朝著她手裏的信掃過去。
“你看吧。”慕容靜直接就把封推過去。
於是,元寶很快就明白她在愁什麼了,“陛下,尊上說的也有道理,先帝在時就十分敬重冉老夫人,如今老人家去了,給份體麵也是應該的。”
“朕知道。”慕容靜手指搭在桌上輕敲,眉宇並沒有舒展,“可是元寶,如果這個時候,朕對外公布母親還活著,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況且,她正準備這兩日就離京北上呢。
元寶一下子啞言了,頓了一下才說:“可尊上顯然是想以霽月公主的身份去拜祭的。”
“朕知道,朕都知道……”
冉家辦發喪時,慕容悅心沒有出現,也沒有讓人傳回一字半語,慕容靜便以為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一天,做為被先帝養大的皇帝,她已經替先帝送了冉老夫人一程。
這份殊榮其實已經夠了。
可母親又是另外一份心意,她也不能攔著。
可她若不攔著,還不知道會引發什麼後果。
“陛下,不如讓尊上悄悄的去?”元寶道。
“悄悄?”慕容靜瞥了他一眼,“老夫人葬在冉家祖墓,冉國公難得真正孝順了一回,派了不少人在那裏守著,你覺得能悄悄地去?”
隻怕還沒靠過去,就會被發現吧。
況且,冉家還有一個冉子玄,神神秘秘的,正邪難辯,萬一又惹到了他怎麼辦?
說到冉子玄……冉老夫人喪後,他要守孝,根本不會再湊到她麵前的。隻要不去招惹他,一切平靜。
也正是因為這個,慕容靜心裏才踏實了,才想著要往北漠去。
這下子,怕是去不成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摸摸肚子,這假娃娃還得由自己揣著啊。
“磨墨吧!”慕容靜歎了口氣。
元寶不敢遲疑,立即執行。
慕容靜提起筆,稍作沉吟,就埋頭寫了起來。
事畢,她封好信,“暗一。”
室內無聲無息多了一個人。
“把信過送去。”
暗一接過信,卻沒有急著走,“陛下,有消息傳來。”
“什麼消息,說吧。”
“藍芷依失蹤是去了北漠……”
“呃……你說什麼?”慕容靜驚訝地抬起頭,“她竟還沒有死心!”
暗一默默無語。
元寶卻忍不住啐道:“太不要臉了,這女人還想去纏著容世子不成!”
容聿雖然已經貴為皇夫,但眾人似乎都還維持著以前對他的稱呼。容聿不曾在意,眾人也就愛改不改,聽上去也親切。
可現在“世子”兩個字,就好像踩中了慕容靜的尾巴一樣,她瞪向元寶,“以後不許再叫世子!”
元寶:“……”
陛下去不了北漠了,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