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唇角輕抿,眼晴裏閃著一股暗沉的光芒。
他容貌如畫,無可挑剔,即使與冉子玄鬥了這麼久的術法,衣衫與長發也僅僅隻是微微有些許的淩亂。即便落在下層,也不見絲毫的狼狽之色。
冉子玄的話裏含沙射影,似乎另有所指。
可容聿隻在耳中一過,隨即神色一哂,看著他從容不迫道:“我這一生起起落落,命運多舛,可是……”
他稍稍一頓,看著冉子玄的目光直白而犀利,又道:“可是,容聿心中使終記得一位雲遊四海的故人的話。”
“哦?”冉子玄雙眼裏微微一閃。
“這位故人曾給我斷過命數,揚言我絕不可能活過二十歲。可如今我不僅活的好端端,竟然還有幸與故人一較高下,可見命數這東西,並非絕對。”
冉子玄眉梢一挑。
“冉長公子又何必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容聿又道。
兩人一來一往,好似打著啞謎一般。聽的旁邊的清揚一頭霧水,不解地看向容聿,“不知哪位隱世高人?”
容聿雙眼緊盯著冉子玄,“此人,大長老也認得。他乃靈山客卿長老,世人隻聞名卻難見其人的離長老。”
此話一出,清揚當即瞪大眼,猛地朝冉子玄看去。
冉子玄一笑,唇角邊微勾,似笑非笑。
“離隱!”清揚便是他這種神情之下,失聲叫出口,“你是離隱!”
也不怪他會突然失態。
從他察覺到冉子玄的功法路法出自靈山,心裏就有所懷疑了。而容聿又是個心思通透的人,隻要有一絲半點的痕跡,他定能順藤摸瓜,將那隱藏的真相刨出來。
清揚自然也不是傻的,經過稍稍點拔,再看冉子玄時,隻覺得此人越看越麵善,一舉一動,一蹙一笑,都隱隱熟悉。
冉子玄微微側目又是一笑,即不肯定,也不否認。
“你真當是離隱?”清揚心中大駭,看向他的眼神皆是不可思議,“你……你如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別說清揚心中不解,便是容聿心中雖然已經猜到了冉子玄的真正身份,然而當年出現在容府的離隱,年紀明明與清揚一般,為何再出現時,居然……就跟時光逆轉了一樣,一下子變得如此年輕。
他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離異之事。
容聿心中如此想著,不免又想到自己死後又重生一回的事情,暗道:莫非此人也……
“嗬……不過是借屍還魂而已,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冉子玄再次笑了笑,目光炯炯,丟出一句輕飄飄的話。
借屍還魂……移魂術!
容聿眼裏微微一凜。
清揚雙眼瞪,幾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了,神態間已經從震撼轉為戒備,“你居然用禁術!”
說話間三人的靈力都沒有收回去,依舊相持不下。
“你堂堂的靈山客卿長老,居然對一個凡人使用這麼陰損的禁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清揚麵容嚴肅,眼裏已經有了怒火。
冉子玄:“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