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前,她有些忐忑,擔心辜負了殿下厚望。
可看到此人桀驁難馴,麵露凶光的樣子,不知為何,她的心裏反而平靜了下來。
“嗬,大晉沒人了嗎?小爺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們這些太監,娘娘腔。”黑衣賊口出不遜。
常寧往前走了兩步,逆著光,抬眼看著他。
“你是雲皇父的人?”她問。
黑衣賊冷哼一聲,直接閉上眼。
見狀,常寧反而一笑,“雲皇父故意拿出扶桑劍為引,又指使你前來盜劍,是什麼目的,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別費心機了,殿下早有防範,否則又怎麼會抓到你。”
黑衣賊似乎僵了一下,卻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
常寧本就沒指望能一下子就將他的話套出來。審案這種的事情她並沒有經驗,事先不過是從儲君殿下口中探知了一二。知道殿下對皇父很是忌諱,也知道皇父的偽善。
再看看被掛在牆上黑衣賊,看到他身上髒亂的傷口,本能的……她掏出手絹,輕輕按上去。
“你幹什麼!”黑衣賊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危險地眯起眼。
看他如此防備,常寧忍不住笑笑,“你被鐵鏈鎖著,動彈不能,我就是想幹什麼你也奈何不了吧?”
黑衣賊嘴唇一抿,剛才還吊兒郎當,這會兒卻因她的挑釁,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人發寒的戾氣。
常寧也不看他。
她父親是太醫院的禦醫,耳熏目染之下,她也會些醫術。此人眼裏布滿殺氣,看上去凶巴巴的,好像凶惡猛獸一樣。而此時在她眼中他也不過是隻受了傷的猛獸。
這裏擺滿了刑具,可他卻如此不屑,顯然對他用刑,是根本無法讓他招供的。倒不如,心平氣和的動之心理曉之以情。
“你不像是個賊。”她突然說。
她這樣不按常理出牌,讓黑衣賊有瞬間的錯愕。但很快的,他就防備地瞪著她,“少來這套。”
“你是我為官後接到第一個案子。”她說。
“那又怎樣。”黑衣賊挑了挑眉,看樣子有些意外。
常寧一笑,“是不是很意外?”
黑衣賊冷哼一聲。
常寧也不介意他的態度,自顧自地說:“殿下悄悄地將你關在這裏,那你一定是個很重要的關鍵。而我一個毫無經驗,看上去也挺文弱的人,怎麼就被派來審問你呢?”
她頓了頓,又說:“你不好奇嗎?”
黑衣賊瞥了一眼,被她拿手絹擦拭過的傷口。傷口雖然不算深,卻很猙獰,血流了一地,髒兮兮的。被她輕輕擦拭後,又拿了止血愈合的藥粉撒上去……很熟練的包紮好了。
他眯了眯眼。
其實……
他的確挺好奇的,好奇哪個大老爺們身上居然有香粉味?
黑衣賊似笑非笑,看向她的眼神微微變化,意味深長。
見他不語,常寧繼續說:“儲君殿下人很好,我很喜歡她。”
“是嗎?”他挑眉問。
常寧盯著他,十分認真道:“所以,為了殿下我一定會讓你主動開口的。”
“嘁!哪來的自信!”黑衣賊不屑地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