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常寧單獨留下,童路是不放心的。
身為士兵服從命令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並非常寧直隸下屬,接到的命令隻是保護她安全回京。
可常寧不同,也的任務的回京搬救兵啊。
兩人脫險後,因意見不和,免不了就起了衝突。
“常大人身體不適,屬下不能帶著您趕路,也不能丟下您,單獨離開……”
常寧氣得滿臉通紅。
眼下她渾身軟綿無力,喉嚨疼的幾乎都要說不話來了。
他們已經在此地耽擱好幾天了,先前她有多欽佩童路盡責,現在就有多痛恨他的固執。
童路也知道自己的話太直接,可他也沒有辦法啊。
這位大人身嬌體弱,從那天在他麵前暈倒後,就一直高燒不退,胡話不斷,嚇的他差點沒魂飛魄散。
好不容易熬過來,他可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兩人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讓,一旁的大漢實在尷尬。
他清咳一聲,“兩位不必再爭,京中城門已經封閉了,想來是有大事發生。在下雖然不知道兩位是什麼身份,可這個時候的確不太方便……”
他話雖說完,卻見常寧直接掀被下地,急切地看走向他,沙啞道:“這位壯士,多謝你出聲搭救,不知你還知道什麼情況?”
大漢搖搖頭,“在下一介山野莽夫,隻是偶爾進城換些日常所需,兩位想知道消息,在下恐怕無能為之。”
常寧也知道,朝堂大事豈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打聽到的。
不過……
“壯士的救命之恩,它日定會湧泉相報。隻是眼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壯士務必答應。”
大漢一愣,憨憨地撓了撓後腦勺,“請講。”
常寧從身上取出官印,“請壯士將此印交到定安侯府老侯王手中。”
大漢雖然沒見過官印,可也知道不是凡物,正欲接過。
“慢著。”童路臉色變了變,一下子將他的手按住。
他看著常寧眼裏微微一閃,“還是用屬下這個吧。”
說著,便從身上摸出一塊名牌。
這是代表他身份的名牌,軍營裏每個士兵都有。
常寧見他拿出此物,心裏立即就明白了。他這是出於謹慎,怕她身份泄漏,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吧。
是她考慮不周,這種時候還是防著點好。便順勢把官印收了回去,又說:“不知家中可有筆墨?”
大漢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赫然道:“在下大字不識,所以……”
常寧一歎,“也罷。”
……
就在常寧心焦等待的同時,京中一場浩劫終於塵埃落定。
冷月內傷不輕,被人抬下去時,目光在人群裏來回搜索,卻始終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眼裏不由不黯,失落無比。
與他一道被抬下來還有慘兮兮的讓人不能直視的青歌。
注意到他像是要找什麼,青歌好奇地問:“喂,你在找什麼?”
“關你什麼事。”冷月冷酷的掃了一眼,默默把臉撇到一邊。
青歌一噎,眥牙道:“當我願意問似的。”
冷月實在不想理會他。
奈何兩人被安置在一處,對方一舉一動,就算他不想知道也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