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1 / 2)

阿縷還是不依道:“我方才試過了,那墊子厚著呢,況且我哪兒就那麼嬌弱了。”

芮鐸道:“這一路你沒去過,出了頌京,那路就不好走了,你定受不了。”

阿縷見他小瞧她,賭氣地轉過小臉,小嘴嘟囔得能掛起一隻茶壺,卻還是掙紮著在他身側的墊子上坐下了。

芮鐸無可奈何地瞅了她兩眼,好笑地搖了搖頭,隻得依了她,卻又去牽她的手,將她的小手整個包裹在他那大掌中。

阿縷一掙,絲毫不得動,少不得覷了他一眼,隨他去了。

他卻還在一旁笑話:“阿縷,仔細路上挨不了,我管你後悔,一定不笑了你去,你隻管說來,別硬挨著。”

說得阿縷又是瞪他。

雖說瀛州行宮離頌京並不得多遠,可這還是阿縷頭一次出遠門,心裏免不了激動興奮,就連原有的那一點因為容貌被毀的別扭與傷感都被衝淡了。

其實阿縷自己很明白,她之所以能慢慢接受這於她而言猶如崩天的禍事,還是因為芮鐸。說到底,她隻是他一個姬妾罷了,而這些天裏,他卻從沒有因此而疏遠她、嫌棄她,卻是苦心孤詣地試圖瞞住她,不讓她傷心。

她一孤女,得夫若斯,還有何求?

就連現在,阿縷佯裝掀開車子一側的窗簾看街上喧鬧的人群,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仰靠而坐閉目養神的他。

他有著英挺的鼻梁與兩片微薄的雙唇,就是這個人,竟成了她這輩子的依靠,他嗬護她、寵她,許她發小脾氣、容她蠻不講理……

阿縷發現,隻一個月而已,她儼然成了另外一個人,絕不是這些年來膽小怯懦的那個她了。

正想著,望向窗外,原來嬉鬧的街市已然不見,車隊行上人影稀少的寬闊官道,一時間周圍隻剩馬蹄與車輪的交替響聲,已然出了頌京城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舉目張望的行止,芮鐸睜眼半眯著,笑容愜意而慵懶,又隨意地抬起一隻胳膊朝她招手:“坐累了,來我這裏靠一會才好。”

招手對著阿縷說完這句,他也一直保持著抬臂的姿勢,隻等著阿縷主動靠到他的懷裏去呢。

這才多一會兒功夫,她就累了?阿縷聽他說完話,也不欲理他,自顧自又轉過身去,這邊她的身子一動,車廂裏突兀地響起了一聲倒抽氣的嘶嘶聲。

也不知她維持扭腰的姿勢多久了,這一轉身,自腰部竟傳來一陣僵痛。阿縷直被疼得齜著牙,臉色都白了起來。

恰在這時,也不知車輪碾到何物,隻聽“咯噔”一聲,車子朝一側猛然一翻,阿縷猝不及防,身子一歪,腦袋一下子撞在了車壁間,砸出“咕咚”一聲悶響。

阿縷先是因著車子一歪,顛地胃裏一陣痙攣,繼而額角又撞到了車上,直砸得腦裏發懵、眼睛一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卻見芮鐸正滿眼笑意地瞅著她,臀下也一片柔軟。

不知道自己何時已坐到他的懷裏,阿縷看到他故意拿自己的窘態取樂,心裏便憋出一股悶氣,本想抬起拳頭捶他一番解氣,他偏又雙肢鐵臂一般摟得她死緊。偏偏他的一張臉又離得她極近,心裏一急,她張開一嘴利齒便向他離她最近的下巴上咬去。

她的動作又準又快,又因心裏有氣,故而一嘴咬下絲毫沒留餘力。芮鐸冷不防間被她咬得“嘶嘶”一聲,倒抽涼氣。

這抽氣的聲音,儼然和阿縷方才吃痛的聲音一樣,阿縷嘴巴一鬆,看著他抽痛的臉色,樂嗬嗬地笑出聲來。

直笑了一陣,阿縷見他隻一直盯著自己,臉上不見笑意也不見怒意,心裏被他看得毛毛的,臉上的歡樂之情便有些繃不住了。

這一愣眼兒,她的視線便自覺地轉到了他那處被她咬過的下頜處,方才情急,她沒有多想,這一回味兒,她便記起方才齒間的觸感來,她的舌頭抵著他的下頜,依稀感覺到那胡茬淺淺的戳觸感。

那觸感恁得奇怪,阿縷有些羞意地低下頭來,又因兩人距離極近,她的額角意外蹭到他的下頜,光潔的額頭上她還能感覺到那處未幹的濕膩感。

她越發的垂下頭,仿佛察覺到自己做了壞事般,急切地將腦袋往他懷裏的更深處紮去。芮鐸卻沒有給她再一次得逞的機會,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俊臉往下一低,他的額頭蹭住她的額尖,隻將她整個小腦袋蹭得往後側一歪,他的嘴巴便又狠又準地噙住她的兩片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