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怕是當場就要沒了命。
夏家被守成這樣夏靖哪能不知道,若隻是他自己那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那裏有他的一大家子,他完全被束縛住了手腳,正是最暴躁的時候。
本就覺出了異常,打算去一趟武陽探探情況,再一接到夏含秋的信,心裏更擔心了。
“當晚小舅爺就和我一起離開了,我回來給小姐你報信,小舅爺去了武陽。”
“小舅有沒有說什麼?”
“小舅爺說去一趟武陽後會來會亭。”
小舅還是年初來過,給她送來外祖一家的心意,吃的用的一大馬車。
雖然見過麵的親人裏依舊隻有小舅,可和外祖一家卻是聯係上了,也不知是因著疼愛娘親愛屋及烏,不止兩老,就是大舅那一家子也會時不時的和她通信,關係親近。
孤身一人在外,因著這些來往的信件帶來親人的關心才讓她稍有安慰,不覺孤苦。
“你先下去休息,叫塔鬆過來。”
“是。”
塔鬆來得很快,郭念安心裏才轉了幾個念頭他就來了。
“小姐,您找我。”
“你明天去一趟武陽城,看能不能找到我小舅,要是找到他你告訴他我有急事找他,讓他速來會亭,記著不要暴露了自己,也不要將尾巴帶來這裏。”
“是。”塔鬆應下,又問,“可若是小舅爺已經和人交手了……”
她擔心的就是這點,雙拳難敵四手,小舅再厲害畢竟也隻有一個人,“以小舅安危為重。”
“是,我知道了。”
“下去做準備吧。”
並肩走在遊廊內,郭念安側頭問,“姐姐在擔心小舅?”
“有點。”夏含秋抬頭看向夜空中高懸的明月,腦子裏亂糟糟的,娘親和小舅的身影交替出現,“我自是巴不得小舅能幫娘報仇,可小舅最吃虧的地方在於他的出身,不管他有多大的理兒,在貴族麵前都是沒用的,哪怕他們再看章澤天不順眼,也會因著同是貴族而替章澤天出頭,報了仇是爽了,可外祖一家要如何是好?全部逃亡嗎?外祖母身體不好,外祖父年紀也大了,他們如何經得起那般折騰。”
郭念安羞紅了臉,他想的,遠沒有姐姐這麼遠。
“不早了,回屋睡覺吧,看書不要看得太晚,仔細傷了眼。”
“知道了,姐姐。”
塔鬆去了武陽有三天了,夏含秋等得心神不寧,生怕他帶回什麼壞消息,又希望他能快些回來報個信,他是騎馬去的,要是順利,應該是快要回來了。
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她的腦子就沒停下來過,想了這邊又要顧那邊,待看到伏瑩瑩登門時恍然覺得她們好像許久沒見了。
“不過是四五日,哪裏就有很久,你忙昏頭了。”相對而坐,伏瑩瑩看著像是瘦了些的人有些不滿,“你再瘦下去風一大就能當風箏放了。”
“哪有那麼誇張,放心,我身體沒事。”
伏瑩瑩嗤笑一聲,不聽她顯而易見的謊話,“夏宅改郭宅,要不是門房的人沒變,我還以為來錯地兒了,能不能說說是怎麼回事?你原姓郭?”
“不是,我弟弟姓郭。”夏含秋回頭吩咐,“去叫公子過來。”
“是。”
“親弟弟?”
“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算不算親?”
要是這還不算,那要怎麼才算?伏瑩瑩嗆得沒話可回,掐了她一把算數。
夏含秋揉了揉被掐得癢癢肉,“真是親弟弟,隻是我家情況比較複雜,以後有機會我再和你說,現在……”捶著自己的腦袋,夏含秋苦笑,“事情多得我一腦袋包。”
得了這句承諾,伏瑩瑩真就不追問了,“我中午在這兒用飯,在家看著那些上門的媒婆我都想吐了。”
“你娘又在替你相人家?”
“她最近愁的也隻有這一件事,就是閑的,事一多就不會老盯著我了。”伏瑩瑩說得有些意興闌珊,退過兩次親了還能找著什麼好婆家,她心裏有數得很,不在家裏呆著,也是不想說混帳話讓娘傷心。
眼神無意識的掃向他處,頓時定了下來。
“那便是你弟弟?長得真是俊秀。”
“還不到十歲,哪能用俊秀來形容,他叫郭念安,你和我一樣稱他一聲念兒就行。”雖然這麼說,夏含秋嘴角卻含著笑,伏瑩瑩哪能看不出來她的言不由衷,不過這樣也說明了她們姐弟關係應該不錯,她不用擔心別人是衝著她那點家財來的了。
“姐姐。”因有女客,郭念安沒有走近。
夏含秋朝他招手,“伏姐姐不是外人,姐姐這兩年多虧她關照,過來坐。”
郭念安小大人似的行禮叫了聲伏姐姐,在姐姐右手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