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夏薇自是沒有留下。
無為等人也沒有讓夏含秋等很久。
這次,夏含秋不等人問便主動將看到的畫麵說起,並將一撂紙張遞過去,“師傅,現在無為觀留守的人不多了吧。”
“大部分都出去了。”無為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集中,以含秋的性子,不用說都知道最主要的是萬家村,可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卻是龍脈!
從這一點上來說,含秋這個預言者並不合格,可是……含秋要是真的顧大局到將家人都舍棄了,那也就不是眼前這個柔弱與堅強並存,親情大過天的夏含秋了。
“你打算如何安排?”
在剛才等待的時間裏,夏含秋就已經考慮過了,聽得師傅問毫不猶豫的開口,“最重要的是三個地方,萬家村,龍脈,以及城裏會發生的暴動,我去萬家村,師傅你去龍脈,城裏的事我會給伏城主提個醒,這本就是他管轄內的事,我們插手倒顯得多事了,剩下的幾件,我從換之這裏抽調人手,能管到多少就看天意了,總歸我們已經盡了力。”
無為師徒幾人幾乎是驚著了,要是他們沒記錯,就在不久前,含秋還萬般抵觸預言者這個身份,可現在,明明剛才也被折騰得不輕,她卻已經能有條不紊的冷靜著做出安排了,進步之大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的。
無為眼裏有欣慰,也有心疼,“適應了?”
夏含秋抿唇,低頭時露出的脖勁後麵都帶著濕意,鬢角的頭發也粘成了一把,“適不適應,這些事也不會放過我,我不想自己太難受,說不定再多幾次我就很適應了。”
“難為你了。”
夏含秋微微搖頭,師傅幾十年都過來了,在師傅麵前,她實在沒有叫苦的資格,“我卜算才入門,不知道龍脈的問題是人為還是其他原因,師傅,您算算。”
“是人為。”無為回得輕描淡寫,看她麵露驚容不由笑道:“你以為隻有我們師徒知道占卜?隻是有些人不走正道,盡做些陰私之事毀自己福德,放心,他壞不了事,這會我不會再顧念舊情放了他。”
看樣子還是師傅的熟人,夏含秋也就不再多說,“師傅,幾位師兄,那城裏的事我就不管了,等換之一到就趕去萬家村。”
夏靖皺眉,“這會雨好像更大了,秋兒,不是我輕看你,就是你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倒不如讓四王爺多跑一趟。”
“小舅,你問問師傅我不去行不行?”
幾人都調轉視線看向師傅。
“要是可以,以往我又何必滿天下的跑?讓無為觀下屬的人去辦有幾件事辦不成?”無為苦笑,一字一句都講得極慢,這些玄機東西,並不好說透,“我曾說過齊振聲氣運極強,換之更不用說,天下少有的強勁,但是預言者,卻是天底下氣運最強的人,她為哪件事奔波時,哪件事便會受她氣機影響而往好的方向發展,照含秋剛才所言,萬家村已是死地,想要讓死地有一分生機,非她去不可,就是我都不行。”
夏靖還是不讚成,“秋兒是女子,在這樣的雨裏奔波,身體怎麼抗得住。”
無為臉上也微露苦意,是啊,誰能想到預言者裏居然會出現女兒身,且還是氣運極強者,恐怕他和師傅兩人加起來都及不上含秋一人。
時也運也,含秋應勢而生,豈是一般人可比。
“想來在繼任者沒有出現之前我也死不了,小舅,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吧。”
“行,我和你一起。”夏靖起身,“我回去交待一下,再點上幾人隨行。”
夏靖剛走出大門,就聽得馬蹄聲噠噠噠的由遠及近,在門前縱身而下。
摸掉臉上的雨水,段梓易問執傘的人,“怎麼不幹脆用了飯再過去?”
看著為秋兒奔波才回來的人,夏靖長歎口氣,將秋兒的預言告知,“這天也太折騰人了。”
段梓易心裏恨極,也不在好友麵前遮掩,臉上滿是憤怒,“天馬上就黑了,騎馬過去尚需得一個多時辰,秋兒冒雨出去,自然得坐馬車,隨便算一下,到得那裏就已經是半夜,能做什麼?”
即便是萬家村的人都死光了,又與他們何幹?!
若隻是為家寶,他不信陳辰會護不住他一個人!
夏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話和秋兒說去,看你能不能說服她。”
揉麵一樣用力揉被風雨吹得都要僵了的臉,段梓易轉身進屋。
心裏再不痛快他也記得要換掉身上的濕衣裳才去見秋兒,免得秋兒擔心。
閨房內,夏含秋正和夏薇說要出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