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木清對燕國的國力最清楚不過,若他還掌著軍權,他自信能撐得久一些,可即便再加上一個木清,也抗不住三國圍攻!
真是好笑,燕國才和南國前後夾擊滅了梁國,這麼快自己就嚐到味兒了!
“在蔣念救你回來的前幾天,伏睿才給你籌了一批糧草,由你的親衛攜同伏睿的人送去了單莊城,也不知會便宜了誰。”
“怎會……”木清又驚訝又感動,被燕王和木家人傷透的心卻一再被他人溫暖,這讓他既心暖又覺得諷刺,“我雖然一開始留下話讓伏睿幫著籌集糧草,但也隻是說說而已,沒認為他真會上心。”
“袁正浩來過會亭一趟,是他給伏睿提的醒,大概是想著你會被木家牽連,隻是他大概沒想到踩木家的人會那麼多,以他離開時的口氣,應該會爭取成為會亭城的下一任城主,隻是不知以燕國如今的情況還有沒有那個必要。”
“你隻管放寬心養傷,我便是要用你也不會是現在,你不用擔心成為我手裏揮向燕國的那柄刀,現在還不夠亂,不到我出手的時候,即便你傷好後選擇離開我也不會強留,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請說。”
段梓易起身,有些事,從他之口說出來總好過以後他從別人那裏得知,憑端多生出矛盾。
“木家之事起因在於木靖,而木靖藏著的事會被掀出來,原因卻是出在我這裏,算來算去,這事和我都有些關係,報仇還是遷怒你都不要想了,我之所以告訴你,隻是不想日後有人拿這個來說事,至於你要如何做,隨你。”
門開了關,關了又被人推開,直到蔣念都走到床邊坐下了,木清才嘖嘖出聲,“你這主子可真是……”
“主子沒錯。”
看向打斷自己話的師弟,木清真覺得這師弟的心是徹底偏了,之前任他怎麼哄都不願意理會自己,這會自己不過是這麼說了一句,他就出聲了。
可這還沒完,“這事一開始主子就沒瞞著我,除了將木靖設計離開會亭,其他事沒有一件冤枉他。”
“我知道。”
對上蔣念靜靜看過來的視線,木清點頭,“我知道木靖落至如今這下場是他罪有應得,便是木家會這麼迅速倒台,也是之前積下的因,冰凍之尺非一日之寒,即便木家保住了這回,以後依舊不會有好下場,燕王對木家已經心生不滿,招致君王不滿的家族,又如何走得遠?所以在猜到你主子的身份後我便知道這事裏有他的手筆,不過他終是念了你的情份,沒有下重手。”
長長歎了口氣,木清頭往後仰,看著白色的帳底,“我已經是死過一回了,對得起燕國也對得起木家,這條命是你和師傅救回來的,以後,這條命就是你們的了。”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隻要你將對木家的孝放到師傅身上就好,三爺和我說師傅這回傷到根子了,本身年紀就不再年輕,想再恢複到之前是絕無可能,師傅無兒無女,就我們兩個磕頭入門的弟子,你若真讓師傅白發人送黑發人,你別怪我到時挖墳鞭屍。”
木清眨了眨眼,強自壓下心底的難過,笑言,“總算是願意和我說話了,放心,師兄在閻王爺那走了一遭,會比誰都惜命。”
門外的範東舟站了一會,轉身離開,步子終於鬆快了幾許。
段梓易則開始忙著和陳辰一起總合兩方通過各自的渠道得來的消息,通過這些消息來掌握各國動向,要往哪國多派些人手,哪家需要著重注意,都需要他拿主意。
後麵鄭多新也加入進來。
而將會亭城在新的主事人到任之前經營得更牢固之事,段梓易則交給了伏睿和那幾個老狐狸,他們最擅長幹這事,他是半點不擔心會有疏漏。
隻要稍有空閑,他便往山上跑,兩人都默契的忘了之前約好的等九月一月一聚時再一道上山之言。
時間一晃,到了十一月。
這一年的十一月格外熱鬧。
關國和魏國同時出兵攻燕,吳國則趁機將木清奪回去的城又給搶了回來,便是一直老實龜縮著的羅國這回也利落了一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離羅國最近,原屬於梁國的一城。
半月時間,燕國便失了四城,四國各得一城。
沒了木清的燕國,如同失了最強有力的臂膀。
就在燕王焦頭爛額之際,燕國境內有人揭竿而起,雖然很快就將這股叛亂壓製下去,可這事,卻點亮了不少人心裏的那把火。
再然後是南國和興國因摩擦而起了戰火,打得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