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下午,夏含秋歇了一覺起來才知道師傅回來了,忙換了身衣服過去請安。
“氣色不太好。”無為很不放心的給她號了脈,知道小徒兒這身體絕對算不上大好,要是一般人養養也就好了,可含秋卻是外麵還有一大攤子事……
“師傅,我自己會注意的,絕對不會逞強勉強自己。”
無為長長歎了口氣,“頭先那些年,我想法要多一些,總想著你到時總會有自己的人手,個人想法也不同,我若是往你身邊派人手,怕是你心裏要不樂意,覺得是在掣肘你,所以整個無為觀得用的全是男人,就是女眷也和平常女子一般無二,隻能料理內宅那些瑣事,現在想想,當時我真不應該想那許多,也好過你現在想要尋個幫手都難。”
夏含秋沒想到師傅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反應過來就笑,“師傅您想岔了,若全用我自己的人手,遲早得變成我的一言堂,全部隻能聽我號令行事,這和我在家有何區別?我要真有那心思,也就不用費那許多心了。”
無為怔了一怔,旋即搖頭失笑,“老了老了,這腦子都不好用了,總歸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行,出行必須帶上玄組的人。”
“我會的。”夏含秋爽快應下,“師傅,您昨兒診出我有孕人就不見了,是不是回山了?”
“恩,回去了一趟,你身體怎麼樣我還能不知道,有了身孕是大好事,對你來說負擔卻太大了,龍脈雖說是個玄之又玄的東西,但那裏麵也確實有些好東西,我去給你尋了幾樣來補身體,至少這一個月補湯不能斷,你要一滴不剩的喝下去。”
補湯雖然不苦,可那味道也絕對稱不上好喝,隻是想著夏含秋就失了胃口,但既是師傅的話她也不敢拒,隻得滿臉苦色的應下。
“對了師傅,家寶的事您知道了嗎?”
“一回來就聽說了,我去看過了,也問了你三師兄,聽他說沒大礙了,我昨天不應該急著上山,你本就體弱,再失血於你更不利,我若在,又豈會讓你吃那個虧。”
“師傅的血未必有我的管用,當時那果子是治好了您,便是還有藥性,怕是所餘也不多了,我卻一直沒受過傷,想來應該會有效些。”夏含秋怕被訓,笑著扯開話題,“不說這個了,師傅在山上可有看到啾啾?”
“沒有,我還到處找了下,也不知藏哪去了,你不用擔心它有危險,那裏是它的出生地,自有護持。”
這話夏含秋卻是頭一次聽說,“啾啾是出生在那條龍脈上的?”
“恩,它和龍脈算是相伴相生,不止是這今的龍脈,以往但凡有龍脈現世,便會有靈物相伴,你要有閑,回山上看看前人留下來的那些記載,有些事,便是皇室密聞記錄裏都沒有的,你也可以看看前輩們是怎麼處事的,不一定幫得上你,但也是個參考。”
“我倒是想,可師傅您看我何時閑過?之前是被那兩本書占據了時間,這兩年卻還得加上一攤子事,便是每日練功都是好不容易才堅持下來的。”
兩師徒又說了會話,段梓易便尋了來,還帶來個好消息,“家寶醒了。”
“我去看看。”夏含秋連忙起身,連和師傅說一聲都忘了,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去。
段梓易和無為見禮後,連忙上前扶著人。
無為看著那兩人關係親密自是欣慰,在後麵慢慢跟著也往前院行去。
章家寶雖然醒了,精力卻還差得很,勉強撐了一會,人就又昏昏欲睡,直到隱約聽得一個聲音,人才又驚醒了。
“姐……姐……”
夏含秋快步走過去,看他果真睜著眼,眼眶就有些泛紅,“總算是醒了,三師兄,他怎麼樣了?”
杜仲正好檢查完,聞言道:“失血太多,得好好補補將之養回來,至於傷口,過些時日自然就好了,內裏才是關鍵,我會讓玄四每日來給他走一次針,盡力幫他恢複。”
“三師兄費心了。”夏含秋在床沿坐下,也不敢碰他,實在是這一身傷太多了,生怕一不小心就碰著他痛處,“是不是很痛?”
章家寶誠實的勉力點頭,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夏含秋卻看懂了,“柏瑜沒事,中午還從衙門溜回來看過你,除了你之外大家都好,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將自己養好,其他事都不要多想。”
章家寶心裏一鬆,再也撐不住又睡了過去。
杜仲又號了下脈,開始趕人,“隻要醒了就算是撿回這條命了,你現在的任務也是將自己養好,這裏自有人精心侍候著,你趕緊回去歇著,明天要是還和今天一樣沒有好轉,小心我不許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