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是什麼身份?”
明德抬眼看了王妃一眼,據實以告,“其中一人是個不大不小的貴族,一人是家業不小的商戶,這些人都有家累,唯有進入軍中的那人是孤家寡人一個,老奴去擒拿時差點還讓人跑了。”
“還真是好本事,其中起了大作用的應該是軍隊那個吧。”
“是,老奴連夜審迅,之前那兩人隻是在兵器上幫了忙,進入軍隊那個才是幫了大忙,他坐的位置不低,知道的也多,所以才會……”
夏含秋微微點頭,“那兩個娶的都是會亭的女子?”
“是。”
沉默片刻,夏含秋才道:“去查,看那兩家有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若是知道了還助紂為虐的,殺,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將男人的事情告訴她們,遣送他們離開會亭。”
“是。”雖然心裏覺得王妃這麼處理太過輕縱,可現在大梁吃的就是王妃這一套,明德也不想壞事,隻在心裏發狠,若是他們不接受王妃的好意,他一點都不介意讓他們絕了戶,斬草除根才是最安全的。
看了床上昏睡的王爺一眼,明德心裏難受得厲害,可是為了大局,他不得不建議,“娘娘,外麵人心惶惶,王爺是無法露麵,您是不是去一趟衙門安安大家的心?”
夏含秋自然是不想去的,她恨不得半步不離換之身邊,可明叔的話提醒了她,眼下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紫葉,紫雙,你們留下好好照顧王爺,藍玉藍蝶隨我去衙門,另外和門房說一聲,凡是來求見王爺的一律推掉,不許放進來,還有,今日用軿車。”
“是。”
坐到梳妝台前,夏含秋摸了摸自己的臉,“藍玉,給我上個妝。”
“是。”
王府的馬車有心人大都認得,王妃的軿車就更不用說了,滿會亭城無人不識,隻是當天氣漸涼後,王妃就很少再用軿車了。
就在眾人猜測王爺到底傷得如何,衙門沒有王爺王妃管事會不會生亂子時,王妃的軿車緩緩從街上駛過,所有的議論不安刹時都歇了。
王妃都能安心去衙門了,王爺定然是沒事的。
一眾人得了消息迎出衙門時,伏瑩瑩不由歎息,“我們做得再多,都不如你在街上走一圈來得讓人心安。”
雖然所有人心裏都這麼想,可真正敢將這話說出來的也就隻得伏瑩瑩了,夏含秋知道大家其實心裏都沒底,一下軿車就道:“王爺是受了傷,不過有我師兄在什麼事都不會有,各就各位,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擔多餘的心。”
“是。”宋江又加了一句,“王妃如此說臣等就放心了。”
“王爺這幾日不能來衙門,有什麼事先報來給我,到時我帶回去給王爺批示。”
“是。”
等王妃進了屋,一眾男大人才返回,有人湊到宋江身邊低聲道:“王爺出征未歸時,不是所有事都是由王妃定奪嗎?現在王爺不方便,將事情呈給王妃批示就是,怎麼還要驚動受傷的王爺?”
宋江撇他一眼,“你都知道不能驚動王爺,王妃向來和王爺鶼鰈情深,又怎會拿這些事去擾王爺。”
“那王妃怎麼……”
宋江知道豎著耳朵在聽著的人在想什麼,無外乎是爭奪權利那一套,也不看看王妃是什麼人,她要真看得上那些,又怎會做得多表現得少,一幫蠢才。
“你們何時見過王妃願意爭功了?她甘願將所有功勞歸到王爺身上,你們有意見?”
“不敢不敢,宋大人您別生氣,我們也是盼著王爺能安心休養,又不想讓王妃受累,所以才想得多了些。”
宋江背著雙手,也懶得再多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多做事,王妃可不是那耳根子軟,隻喜歡聽好話的人,將份內事做好了比說什麼好聽話都能讓王妃高興。
那邊,伏瑩瑩也在打聽,“王爺真的沒事吧?早上我去請見,被姑姐攔住了,說你現在誰都不會想見,我也就不想來打擾你。”
“箭上有毒。”在伏瑩瑩麵前,夏含秋也不瞞著,揉著有些疼的頭道:“三師兄去采藥了,解藥有點麻煩,不過三師兄說了他能解。”
“三師兄既然說能解那就一定能解,你別擔心,一晚上沒睡吧,今天沒有特別緊急的事,要不你先去躺一會,或者回去都行,真有急事,我再跑一趟就是。”
“我倒是想回去。”夏含秋苦笑,“我撐得住,你去忙吧,昨天我和你說的那幾份報表你做好沒有?做好了拿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