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厲的血影在場中心呼嘯起一團旋風,光芒散盡後,一臉陰鬱之色的金帆大踏著步伐走入了場中,細小的眼睛狠狠刮過一片狼藉的大營。
“又是你!”金帆碩大的臉龐狠抽了幾下,視線瞬間凝聚在一身黑袍的江尋身上,
“大鬧角賽酒樓還沒完,屢次三番挑釁我暗鴉幫的威嚴,還竟敢擄走我們少幫主,幫主已經下令,一旦探查到你的蹤跡,死活不論,扒皮抽筋。”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嘛!”
江尋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內心卻是翻起滾滾浪濤,他在角賽酒樓中,即使參戰角鬥賽也是遮蔽了麵龐,可此時,短短一日功夫,身在鬼哭峰的金帆等人卻都能認出他的麵貌,想必他的畫像已經被貼滿了鬼哭鎮各個角落。
“這萬承能成為令眾人聞風喪膽的暗鴉幫幫主,的確是有兩把刷子!”江尋暗自思索道。
原本就對江尋狠辣的手段心有餘悸的暗鴉護衛,聽見從金帆嘴裏蹦躂出的震撼消息,各個臉色都是起了些變化,敢去碰暗鴉幫助胡須的狠人,根本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存在,當即皆是默契的再次後退。
緊挨在少年身旁的羽紡蓮,同樣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狠狠震顫,玉手輕按住胸口,才將胸腔內那一股騰起的驚愕給慢慢壓下,美眸望向一旁,爆發出明亮的光彩。
“她無意接觸的少年竟然做出了如此大的事情,抓暗鴉幫少幫主,即使是她霸羽門也未必有這般能耐,更何況全身而退。”
“咳……咳。”
身旁倩影忽然投遞過來的熾熱目光,令江尋不自然的抖了抖鼻翼,臉龐浮起一抹尷尬。
場中江尋與羽紡蓮這番似伴侶般親昵的表情,落入金帆眼中,無異於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一向是經曆前呼後擁的場麵,此刻視他為無物的感覺,頓時令他怒火中燒,罵道:
“暗鴉護衛,還不凝結天鴉大陣,傻了嗎?”
罵完,金帆嘴角剛浮起一抹冷笑,豁然瞧見場中二人沒有絲毫動作的一幕,警覺的他眉頭一皺,視線瞥向一旁,一張大臉上僵硬神色逐漸騰起。
一眾暗鴉護衛此刻皆抱著頭,不斷哀嚎,更有甚者,直接一頭倒地,昏睡過去,諾大個暗鴉陣營當即陷入癱瘓狀態。
“怎麼?”
金帆有些詫異的喃喃道,思慮時手臂上隱隱傳來的麻木,他大嘴猛的一顫,似想到了什麼,手掌狠狠的拍到自己額頭之上,有些痛苦的移下手臂,森然道:
“好狠厲的小子,果然不愧連幫主都心生殺意,不過,你以為這麼點輕微的迷香就能難得住我嗎?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你旁邊那霸羽門的小姑娘給你的東西吧,炎雪瘴迷香,是他們特有的藥物。
恭喜你,這次真正的惹怒我了!”
話音落下,滿臉猙獰的金帆渾身一股強悍的氣息似利劍般衝出體外,龐大的威能蔓延至大營上空的霎那,鬼哭峰外圍原本尖囂不斷野獸嘶鳴也漸漸沉寂,取而代之的是瑟瑟的嗚呼聲。
“崩!”
金帆扭動了下脖頸,清脆的骨節聲劈啪的響徹,原本肥碩的身軀,在這股達到極致的月星獵魔使巔峰力量下,逐漸緊繃,隱隱透出岩石板的輪廓,顯出勁爆的力量感。
“感受到你金帆大人這股力量了嗎?識相的自廢星海,跪地求饒。”
金帆隨意一揮手臂,呼嘯的勁風砸出一個水缸般的深坑後,他得意的咆哮道,視線掠過前方,隨即臉色陰沉如水,狠狠握緊的手指都被捏出蒼白的指印。
身著黑袍,宛如和黑夜融為一體的江尋,仍舊立在原處,淡漠的臉色沒有因金帆爆發的氣息而有絲毫變化,細細瞅去,甚至能瞧見少年嘴角噙著的一縷不屑。
“找死!”
自尊心被深深踐踏的金帆,暴喝著,拖動壯碩的身軀向前奔去,腳掌踏在泥地上,深陷的腳印裏除了一絲淡淡的血氣,更有一分石化的銀光色閃爍。那雙手臂上也被血色之氣與石灰色覆蓋,一直延伸到指尖。
“退!”
江尋手肘輕輕碰觸身旁的少女,在後者退後至安全距離後,他腳下步伐劃過一絲似水紋的藍色漣漪,踏著浪花狀迅速向前,身後留下的是數不清的殘影。
“小子不知死活!”
金帆瞧見要與自己正麵硬碰的少年,略微石化的臉龐上浮出難看的嘲諷,他肉體修煉了一種頗為強悍的石化戰法,又以血氣淬煉筋骨,渾身早已刀槍不入,身體強度可以說同階無敵,足以和野獸硬撼。
金帆想起那些被他撞碎身體的同階獵魔人,瞧見迎頭而來的江尋,眼眸都是微微睜大,射出殘忍的光芒。
“砰!”
迅猛的速度使得江尋搶先一步,一掌拍上金帆的右肩,隨著白色星芒力四濺,一抹微弱的哢嚓聲在接觸點瞬息響起。
“這麼輕的力道,如同撓癢癢般,還是我來告訴你何謂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