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幽暗籠罩著大地,清涼的月光,一縷縷的傾瀉而下,給沉寂下的汴州城披上一層朦朧銀紗。
城主府幽暗燈火閃爍著的微弱光輝裏,一道輕靈身影迅速掠過石子小路,腳尖點過畫廊亭榭,身手極快的潛入還亮著燈火的小院房間。
“不錯..完全不像才剛練會幾天的潛行功夫。”千程目光離開燭光下的書卷,起身露出笑容;“欣兒你的實力如此迅速成長,讓我都感到壓力不小啊。”
郭欣兒梳理好快速移動而變得略微淩亂的衣裳,殘留於上的速度之風好一會才在溫和的房間中消散。
“遊曆大陸,雖然跟著你,有你保護,但還是自己修煉長些本事好,不說幫你,爭取不拖你後腿吧。”郭欣兒輕笑了笑,熟絡的與千程在桌前坐下,她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與千程單獨相會,幾經下來沒有了初次那種羞澀,練熟且不失大體,什麼事不該做心中也清楚。
“還說我呢,你不比我成長得更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除了修煉《聖心法》體術部分,也兼修精神冥想法門,沒錯的話你還瞞著我在初步利用那力量吧。”
提到那隱約力量,郭欣兒瞧了眼屋前門後方向,生怕有人竊聽。
千程不可否認的輕笑一聲,柔聲道;“就你知道得多,我雖能動用那力量,但也是在玩火吧,明知道以現在的實力,精神力,心境程度不夠格使用它,但就是忍不住誘惑。”
“噢~”
郭欣兒忖著下巴應付千程,美目盯著燭光下千程閱讀的書卷,那並不是修煉體術卷軸或者精神冥想法門,而是太廟留出的《波若心經》經卷,很受身居高位的王侯將相參閱修習心境的公開經書。
“欣兒你也喜歡經書?”千程給郭欣兒倒上一杯溫水,拿起經書笑道。
郭欣兒搖了搖頭,很不屑的搖頭道;“我沒受過正統教育,別說領悟經書中的大道義理,就連一些生僻字詞都理解不了,而且我覺得這些東西也隻會給人尋求道心裏上的安慰,其它地也沒什麼作用。”
“也是吧,人年輕氣盛的時候確實如此,也無需其中哲理去指引。”千程回道;“不過對於你我一類人來說就不盡然了,我們修煉會瓶頸是因為沒有看破瓶頸之後的世界,或者說沒有理解領悟,甚至知曉瓶頸之後會是什麼,很多頓悟修煉者都有同一種感覺,突破之前覺得自身已經無法在邁出步伐,便認為自己的能力已經達到最完美的程度,然突遇機遇越過瓶頸才發現那片更廣大的世界,才意識到以前的思想有多麼無知。往後在經過一次次的瓶頸突破才會明白,修煉無止境,不進則退的道理。”
“然後呢..”郭欣兒攤了攤手,秀眉擰成彎。
千程將經書合上,提起幾分音指道;“所以在修煉之餘應該多看看經書,他不僅記載了自古以來大思想家,文豪,甚至修為高深的修煉者對天地理念感悟出的哲理,還有他們晚年間記載他們這一世所到達的心境世界,見識其中玄妙會對自己遇到難以突破的瓶頸起很大作用。”
千程說得比較隱晦模糊,郭欣兒還是能聽得明白,盯著經書那些比修煉法決還玄奧難懂的經句,討厭感降了不少。
“就如籽柔,她幼年在太廟度過,日夜受到大陸頂尖強者們感染熏陶,修煉起來便事半功倍。”千程舉出眼前例子。然不提這句還好,一說到韓籽柔,郭欣兒的俏臉便沉了下來,情緒比翻書翻得還快,起身嗔道;“籽柔,拿籽柔來說教我麼,我沒她那麼強硬後台,修煉天賦也比之不上,人家對你有情有誼,你不會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該死,我什麼不提怎麼提這個。”千程暗罵自己,連忙起身堅持解釋;“欣兒你聽我說,我與籽柔她怎麼會有另外的關係,我與她的交集你也是一直看在眼前的,你應該能分辨出來我與她有沒有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