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三很快就要到了,如今我已是四麵樹敵,中原武林人士無不想大哥在渤海之戰將我碎屍萬段的,這段時間武林的魔頭隻有一個就是我易水塵,大哥在這些日子裏反倒是沒了動靜,據傳聞他也不在飛雲山莊,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知道他在做些什麼,這麼一個再次消失的人與我這個如今四處殘殺江湖人士的相比,那他之前與人比劍殘害戰敗之人的行為已經被人所遺忘,反倒成了武林中對付我的希望,其實武林中人想要對付我大有辦法,他們如果真的聯手圍攻我,我單槍匹馬,又沒有師傅與天煞如此超凡入聖的境界,絕對是會命喪他們手中的,他們似乎不願意這麼做,不願拿整個武林來與我這種武林公敵一搏性命,更願意讓墨飛雲來收拾我,不管我們兩人誰勝誰負對他們來講都是好事,就算我贏了到時候他們來殺我就是更加輕而易舉了,如果是大哥贏了,他們就根本不需要出手,至於墨飛雲與他們的恩恩怨怨他們似乎會一筆勾銷也可能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再殺了大哥,這樣似乎武林可以少了兩個危險的人物……這天是九月初二,翌日就是比武之期,我早在一個月前就來到了渤海的滄海城中等待這天的來臨,這個晚上我很難忘記,天比以往的天更黑暗,我的心卻出奇的靜靜的和周圍的環境一樣,就連飛蟲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沉寂。“易水塵!”這個聲音我並不陌生,因為曾經百曉生帶著我們結交過此人。我冷冷的回道:“尉遲指揮使沒想到您一個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對武林中的事情都有興趣,還來到這裏,您不會是來觀戰的吧?”沒錯這個人就是錦衣衛指揮使尉遲處死,我也知道他的出現不會是來觀戰這麼簡單的,周圍靜的出奇,但是卻彌漫著恐怖的氣氛,很明顯他是有備而來,所以我便故意這樣問道。“哈哈,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又何必裝糊塗呢?”“尉遲指揮使,我素來與朝廷沒有什麼瓜葛,真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是所謂何事!”我繼續冷冷地問道。“你現在是武林中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本官前來還能為何事呢?”“怎麼你是逢朝廷的命令來殺我的?還是受人之托呢?”受人之托的人我指的是誰想必他也明白,與他相交的江湖人在百曉生死後就隻有我和大哥兩人,如果是大哥找他來殺我的,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會在我麵前將假麵具撕開,他要我覺得我一輩子欠了他的,否則也不會搞出這麼多事,害死了落雁,想到這裏我的心又痛了起來。“哈哈哈,我要來殺你難道一定要受人之托嗎,就算墨飛雲不曾找我,我也會解決了你,誰叫你手上有這麼多條人命呢,我是朝廷命官,維持法紀本就是我分內之事!”“好,好一句分內之事,尉遲處死一把斬虎刀縱橫朝廷官場數十載,話說斬虎刀一出鞘必有人死,當年墨飛雲與你討教逼你出了斬虎刀可惜沒人死,想必你臉上也掛不住,今天我易水塵與你一戰,你這斬虎刀是非出不可了,隻不過今天死在斬虎刀下的恐怕是你!”我惡狠狠地向尉遲處死看去。“易水塵,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就不知道你能不能破我這錦衣衛的七殺陣,能從七殺陣中全身而退的自古隻有古欲風一人,你這古欲風的傳人也算是半個古欲風了,不知道你有沒有你師傅神通廣大!”說罷,周圍刷刷飛出七人,一手持鐵鏈一手提單刀將我圍了起來,這七人雖是錦衣衛之人但卻個個穿著夜行衣而非錦衣衛的飛魚服。此時尉遲處死已經提刀向我劈來,外圍七人配合著尉遲處死用鐵鏈將我圍了起來,手中單刀也是向我飛來,這可真是一張天羅地網,放眼天下恐怕也真的隻有師傅能破了,隻不過我是古欲風的徒弟,師傅能做到的事情我這徒弟自然也能做到!我突然出手狠狠拽住鐵鏈,通過鐵鏈發動天魔神功吸取七人內力,在尉遲處死的刀離我的腦袋隻差分毫之際將鐵鏈向他砸去,自己借勢後退,此時的尉遲處死已被鐵鏈纏住,但是我知道以尉遲處死的功力,這鐵鏈隻能纏他片刻,加之我剛才吸取了七人的部分內力七人此時也處於虛弱期,對於一個高手而言一定要在這種分毫間隙中給敵人致命一擊,我立刻拔劍衝向尉遲處死,手起劍落,隻聽一聲巨響,尉遲處死已經隨著斬虎刀一起身首異處了,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七殺陣的真正威力並不是這些,突然周圍七人突然從衣服中拿出一個圓筒,這個東西我從沒有見過但是當它發射暗器時我立馬認出了這個東西,已經失傳的唐門暗器——暴雨梨花針,七個暴雨梨花針同時發射,也許這才是七殺的意思,七個暴雨梨花針任憑你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安然離去,真不知道師傅當年是怎麼做到的,如今暴雨梨花針已經發射,我避無可避但是我知道一點我不能死,於是我縱身躍起,希望能夠利用內力與輕功一起配合將飛針化去,可是這東西數以萬計根本不是那麼容易的,我雖成功擋去部分但是依舊還有無數飛針向我刺來,此時我已是精疲力盡了根本無法再用這個方法了,無奈隻有拚死一搏,揮劍向一方衝去,希望能夠殺出一條生路,顯然這個方法是可行的我也確實衝出了陣法,但是身上中的飛針已經不下一百了,既然出來了我自然是不會放過這七人的,我撐著一口氣向七人殺去,但是剛剛從陣中出來身體虛弱還是讓一個人跑了。打去了錦衣衛我對墨飛雲的恨更是咬牙切齒,為了能比武時贏我他竟然選擇了這種下三濫的方法,本來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我又受了傷看來隻有必輸的可能了,為今之計我隻有抓緊時間用神農大法來調理自己。但是時間是在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天亮了,今天就是九月初三,我一向準時絕對不會爽約,即使是死我也不會晚到,這時我似乎覺得其實死了也不錯,因為至少可以一家團聚,有我沒有什麼印象的爹娘,十五年養育之恩的師傅,還有我一生摯愛落雁和我們沒有出生的孩子,哦,對了還有那個纏著我但是卻為我而死的嚴徇,想著想著我便來到了渤海之濱,一樣是被視為武林大事的盛舉自然不會沒有觀戰的人,但是這次的人卻少了我的朋友們,他們誰都沒有來,或許是來了我沒有看見吧,多少作為朋友總是不想看著我們兄弟自相殘殺的這個我能理解,大哥早就已經到了在等我了。“墨飛雲,你這個卑鄙小人,我和你今天總算有個了斷了!”大哥沒有說話,他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他似乎是對自己做的事情感到了一絲愧疚,但是當時我根本沒有管這些,立刻拔劍向他飛去,以前我從來都不喜歡拔劍,但是現在卻動不動就拔劍,我似乎已經殺人殺成了習慣,一出手就想要對手的命,但是這次大哥卻沒有拔劍,他一直在閃避,可是我的劍招並不是那麼好閃避的,八十回合而已,他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墨飛雲,你這是幹什麼,快點出劍,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你爹天煞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你也一樣!”聽到這句話他似乎點燃了心裏的火,這次他出手了,他的劍法已經快的我無法想象,他如今的功力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不到三十回合他就把他的傷還給了我,這些還不止他沒有停的意思,就像是惡魔一般向我刺劍而來,這一劍我接住了,我用盡全力接住了這劍,龍泉太阿相撞,兩劍都飛了出去,插在了旁邊的岩石上,我們順勢對掌以內力相拚,很明顯我是處在劣勢的,我眼看就要停不住了,突然人群中飛出一個黑衣人,這個人的身段我認得,就是昨天逃走的錦衣衛,她的身形很明顯是個女的,而且一定是個不一般的女人,突然她擲出一把飛刀向我胸口直刺,此時我已經無法閃避,但是隻聽大哥一聲:“小雲,不要啊!”便收了掌,大哥吐血了,我中了飛刀也吐血了,在他收掌時我被震了出去,飛向了大海,我的心在滴血,他們果然認識,他真的勾結錦衣衛要除掉了,就在飛向大海的時候,我的手突然被人拉住了“塵,你不能死,我隻有你一個弟弟,你不能死啊!”他眼裏噙著淚水。“墨飛雲,誰都可以救我但是就你不行,不過我也不要你為救不了我有什麼結,我們兩個沒有什麼好拖欠的。”說罷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扭斷了他的手,他的左手,他最厲害的手!我拿著這隻手沉入大海,起先我還感覺自己喝了不少水,之後我便沒有任何感覺了……當我醒來的時候似乎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似乎還是在人間又似乎是進了地獄,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很小,變得很窄,在一個狹小的木屋之中有著幾個人圍著我,他們的著裝很奇怪,像是一家子農民又像是漁夫,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家子,對著我嘰裏呱啦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竟然飄到了東瀛扶桑國,這些人是一些平民百姓,不是扶桑的武者,完全不會一丁點的功夫,雖然我聽不懂他們的話但是從他們對我來看我也知道他們都是好人,對我沒有任何惡意,不然也不會救了我。雖然他們的條件不怎麼樣,但是可以看得出他們也是在盡力的照顧我,可惜啊可惜,此時的我是見不得人家一丁點好的,妻子的死,沒出生的孩子,還有被自己的大哥出賣,又換來了野種的稱號,我怎能容得下這麼美滿的一家子人呢,在和他們相處的幾天下來,我終於還是下了殺手,就這樣,這一家有恩於我的人死了,此刻我才發現自己如今對於殺人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這就像是人要吃飯一樣,已經是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了。隻是對於扶桑我完全不忍識,也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要去哪,無奈之下我也隻有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希望能夠找到商船帶我回中原去完成我還未完成的事,但是造化弄人啊,這一走似乎是沒有了盡頭,也不知道這一走我是走了幾天,等我看到人的時候已經是來到了扶桑伊勢國的桑名城了,這裏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有一個非常特別的人,他曾經到過中原,他是我在扶桑認識的第一個會說漢語的扶桑人,他就是師傅生前的一個對手,妖刀村正一刀!在我抵達桑名城的時候,人們就見我裝扮怪異覺得我是來自異國之人,而這扶桑畢竟是小國,很快就在這小小的桑名城傳得是街知巷聞了,也引得村正前來找我,見麵的那天是在黃昏,我被當作異類在被人非議正想出手之時,被村正阻止了。“閣下想必是從中土來的吧,不知所為何事閣下竟然要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百姓動手,我扶桑浪人雖時常騷擾中土沿海但這些人是無辜的。”“你會說漢話?”“哈哈,沒錯,鄙人早年東遊中土對中土之事也算略知一二,鄙人村正一刀,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村正?你就是妖刀村正一刀?”我斜眼看著這個穿著怪異,隻是一條短褲,並且袒胸露乳,頭發稀少個子很小的糟老頭。“哦?閣下還聽過鄙人之名?不對啊,恕鄙人冒犯,以閣下的年紀,鄙人早年來中土之時恐怕還沒出生吧,而且中土之人知道鄙人的名字的人少之又少,閣下又是從何得知的呢?”“我師傅是古欲風……”老頭聽到古欲風三個字突然瞪大了眼睛,這雙眼睛在幹癟手下的臉中突然變得炯炯有神像是在發光:“你是古欲風的徒弟!你師傅還好嗎?你又是怎麼來的這扶桑的?”“我師傅已經死了,至於……”老頭也是個明白人,見我低下了頭便知這後半個問題我並不想回答,於是也就不再問了,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問過我這個問題,反而是把我帶回了他家,我從他身上得知,他也算是師傅的半個徒弟,當年他來中原就是為了追求劍術的最高境界,而扶桑武術源於天道流,天道流的武術源於中原,他也是尋根溯源,最後結交了師傅,是師傅教了他殺神劍法,並與他比武,他將殺神劍法融入了天道的無極雙手劍四十八式從而創出了天道四十九式。知道了這個信息我自然也沒有放過與老頭的較量,我也想看看這個當年唯一一個可以和師傅打平手的並且殺了鬼道老人的人的武功究竟如何。這天道四十九式雖叫天道劍術,其實是一套讓人感覺是在與死神搏鬥的魔刀,四十九招,招招都有著極強的殺傷力與破壞力,能接住一招想必在中原武林中已是僅此於七大高手的人物了吧,難怪當初中原武林之中也隻有師傅能與之較量,村正的確不愧為妖刀,不隻是他的兵器能夠與龍泉太阿一較長短,還有就是這套刀法,能自如控製魔刀的人不是妖怪又是什麼呢,四十九式我隻見識到了十七式,十七招普普通通的招式,沒有任何變化在其中但是它卻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多虧村正已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不然也許以我如今的身手也隻能接住他的十招而已,此時我決定不走了,我要留下來學他的天道四十九式,如果學會這四十九式我回中原也必定能夠報仇雪恨!“前輩,我實在不是你的對手,不知在下是否能夠有幸學習你的天道四十九式?”我敗陣之後立即下跪,懇求這老頭教我扶桑劍術。“你想學?那你知不知道你師傅曾今是怎麼評價我的劍術的?”村正捋了捋胡子說道。我沉思許久才做出回答:“魔刀?”老頭聽到這兩個字眼睛再次放出了光來:“沒錯!就是魔刀,不愧是古欲風的徒弟啊,這套天道四十九式是我早年為追求劍術的最高境界著魔之後融合你師傅那極為殺傷力的殺神劍法所創的,所以練它必然是會著了魔道的,整個人都會變得喪心病狂,當初如果不是你師傅能夠製止我恐怕我早已是一個魔頭了,怎麼你還想學嗎?”“想!”我根本沒有思考過,此時的我心裏隻有仇恨!“變成魔頭也要學?不怕對不起你師傅對你的栽培?”“沒錯,就算以後行屍走肉我也要學!”村正突然仰天狂笑,指著天大聲吼道:“哈哈哈哈哈哈!古欲風!你聽見了嗎,你的好徒弟要學這天道四十九式,當年我輸給你半招被迫答應你從此不將這魔刀傳於後世,你才肯放過我,不追究我用魔刀殺你那喪盡天良的師傅的事情,但是命我永生不得進中原!哈哈哈,回到扶桑我用扶桑秘書控製了魔性如今能夠運用自如這天道四十九式但是卻不能找你報這半招之仇……”老頭沉默片刻便再次用那發光的眼睛看著我,“如今你徒弟自己送上門來,我也顧不得當年的誓言了,就算死無全屍我也無所謂,你這個徒弟的確是塊好料子,不會這魔刀就太可惜了。”聽到這番話,我立馬跪地:“師傅在上請受徒兒易水塵一拜!”“易水塵,易水塵,易水塵,既然你叫我師傅,那麼你就不能在扶桑再叫易水塵了,從今天起你在扶桑就叫村正右兵衛,明天開始我就教你天道四十九式!”就這樣我進了扶桑的天道流學習天道四十九式,如今的天道已是村正的長子村正一郎掌權,村正早就不問世事了,所以我也跟著他躲在鄉野裏練習扶桑的劍術,扶桑的劍造型奇特,看上去和中原的刀差不多,但是卻沒有刀那麼笨重,很是靈巧但是也沒有劍那麼靈巧,不過配合天道的秘術來加上我天魔功的輔助威力大的驚人,隨著村正學習劍術一年光景,四十九式總算是學完了,這套劍術雖然隻有四十九式但是沒招都很難練,需要配合天道的秘術循序漸進,即便你的天賦再高也得花個一年半載才能有所小成,而且這劍術每多會一招我內心的仇恨就多一成,到我大功告成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是充滿了仇恨。當然這一年裏我學會的不止是天道四十九式還會了扶桑的語言,這天村正突然要帶我回天道。“右兵衛,你現在也學會了天道四十九式,我也是時候帶你看一下扶桑了,想要發揮到最大威力你必須見識一下扶桑,特別是北辰一刀流,北辰家的秘術能夠抑製你如今的魔性,你必須要去學北辰家的秘術,否則就會像我一樣碰到中原又一個古欲風,利用魔刀發狂失去理智的機會一招製勝,想要發揮惡魔最大的能力,你隻有去駕馭惡魔!”又一個古欲風!這個不是沒有可能,大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