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在喬尼到來的那個時空位麵的很多年以前,奧地利王儲斐迪南大公的死成為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在喬尼來到的這個時空位麵的這個時刻,伯斯林公國的繼承人埃爾波特.伯斯林的死成為了雙陸之戰的。()從這一刻開始,大海以西,沙漠以東,冰凍荒原以南,幽靜密林以北的所有國家都卷入了戰爭,或多或少,並且會越來越多。
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伯斯林公國幾代人積攢的金錢與實力隨著埃爾波特的意外身亡噴薄而出,就像是一瓶被用力晃了十幾分鍾的香檳被打開了瓶塞一般,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已經被收編為公國常備軍的三個大傭兵團全員出動了兩個,豢養的法師與術士則隻留下了寥寥幾人看家,剩下的全部派出。各種卷軸與魔法裝備從倉庫裏源源不斷地流出,就連夏洛特商業協會,這個商業之神夏洛特的教會所在,也在神諭的指導下鼎力支持。
一時間,連維爾薩第二帝國的皇帝和一幹據守在帝都的貴族們都感到了一陣恐慌。但凡是伯斯林大公有一點點異心,那帝都絕對會被一戰而克。帝國的半壁——剩下的半壁中的半壁——江山將會頃刻間易主,並且連反抗都不一定會有。夏洛特商業協會的滲透與短期安撫能力是任何一個宗教都比不了的。
於是在城防壓力驟減之下,朝中有人提出要限製伯斯林大公的行動,甚至有人提出限製對方軍隊入境,要求獲得絕對的指揮權,並且讓公國重新回到帝國的懷抱。
雖然人數很少,但不得不承認,刺客與殺手也是傭兵的一個組成部分。而且對於伯斯林家族來說,這種事情甚至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
素來以老好人與正經商人形象出現的伯斯林家族再一次展現出了他們鐵血的一麵。當嘉蘭的母親——也是埃爾波特的母親扛著她那柄血淋淋的大刀站在皇宮覲見廳的時候,所有人都她腳下的那一圈頭顱給震驚了。他們想起了關於這個南方蠻族女人的一切傳說。城外是伯斯林公**隊的齊聲呼喝,眼前是一個似乎完全無法抵擋的野蠻女人,眾人瞬間就完全清醒了。
然而戰爭從來就不是僅僅為了個人的恩仇。公國需要土地,公國需要人口,公國需要貿易特權,公國需要自己的商隊不會在十天的路程上遇到十二個稅卡。
但這些理由是不會放在一個剛剛失去兒子的母親的心上的,也不會放在一個剛剛失去哥哥的妹妹心上。
嘉蘭是在埃爾波特死後第十天得到的消息。前線的快馬用了八天時間把這個驚人的消息送回了伯斯林城,而在猶豫了兩天之後,突然變得有些蒼老的公爵請夏洛特高階牧師將這個消息通過短訊術傳給了遠在維爾薩南方的嘉蘭諾德伯斯林。
素來對一切毫無所謂的嘉蘭如遭雷擊。在簡單地對周圍人說了這個消息之後,她就陷入了沉默。徹底的沉默,完完全全的沉默。達芙妮可以看出嘉蘭心中的悲傷與憤怒,但當事人卻連鐮刀都不再揮舞了。
這個暴力的鐮刀女就像一座正在積蓄力量的火山,誰也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噴發,也不知道她會怎樣地噴發。達芙妮試著去開導她,但嘉蘭沒有回應;奧芬巴赫遠遠地勸她,嘉蘭連頭都沒有抬;奧達拉也試著說了幾句,但毫無效果。
於是他們隻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嘉蘭,看著她每日吃完飯就抱著鐮刀坐在堡壘的空地上,坐在堡壘的城牆邊,坐在哨塔的圓頂上——天知道她是怎麼爬上去的。最後,當嘉蘭再也沒有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隱約的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是一團壓在頭上的陰雲散開。隨即他們才反應過來:嘉蘭哪兒去了?
嘉蘭回家了。
她留下了一封信,信中表達了自己對於這些天來的表現的歉意,又表達了自己對於達芙妮的不舍。但在最後,嘉蘭堅定地表示,自己要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