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站到了圍欄的外側,麵對著楊毅軍和羅月,他身體自然後仰,仿佛隨時可能從這幢十幾層的建築頂端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羅月向前邁了一步,楊毅軍立即製止他,小聲說:"沒看見嗎?這個人不正常!"
"變態就沒一個正常的。"羅月冷冷地說。
"我不是說這個!你看他這樣子,不正常!"楊毅軍搖搖頭。
羅月沒聽懂楊毅軍的意思,正要追問,突然看見那個男人慢慢閉上眼睛,然後猛地睜開,他的眼睛睜得很大,直愣愣地望著楊毅軍。
"我忘了帶打火機,能借給我嗎?"楊毅軍故作輕鬆地望著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嘴角慢慢翹起,像是微笑,一雙眼睛卻依舊睜著,沒有絲毫笑意。
楊毅軍聳了聳肩:"看來你也沒有吧?大半夜跑到這兒來玩自殺,現在已經不流行了。不如過來,我們兩個聊聊。"
男人的嘴張得更大了,喉嚨裏突然發出時高時低的咕嚕聲,聲音很大,羅月聽了很久,也沒聽懂說的是什麼。
楊毅軍搖搖頭,突然坐到地上,舉起雙手,手心朝外說:"看到了吧?我沒別的意思,就想找個人聊聊,睡不著。"
男人又咕嚕了一遍,雙手依舊在身體兩側伸開。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楊毅軍將手放到耳朵後,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突然,天台的鐵門被人狠狠踢了一腳,幾個保安風風火火地趕過來,發出一連串嘈雜的聲音。
見到眼前的情景,男人突然放聲大笑。他慢慢搖了搖頭,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說:"今天是一切的終結,你們永遠也抓不住我!"說完,他向後一傾,直直掉了下去,動作非常快。羅月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男人墜樓前一秒的樣子他完全沒有看清楚,隻記得男人將腿繃得很直,好像還嘀咕了一句,但具體說了什麼,他根本沒聽清。
保安們傻眼了,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從十二層的高樓上跳了下去。一個保安受了刺激,當場癱坐在地上。
楊毅軍反應最快。他一個箭步衝到圍欄邊,向下望去,隻看見兩幢十二層的高樓中夾著一條被燈光染成五顏六色的公路,公路兩旁燈火通明,清楚地映照出許多攢動的人影,其中一排綠色的霓虹燈下躺著個一動不動的人,人在色彩斑斕的燈光中顯出死灰般的顏色,就像一塊落在五色彩帶上的汙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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