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殤魂海異變(1 / 2)

是夜,白府密室內,白銘元與其二子在密議。

“這麼說燕家那小賊竟然真的進階了?”白銘元還是一臉不置信的歎道,滿腔不甘心,頹然之色溢於言表。

“父親,司徒家和李家當年不是信誓旦旦地說,感染了魔氣後絕不可能再進階嗎?”其一子焦急地問。

“當年他們兩家的確如此說過,而且曆來感染魔氣之人都壽元流逝而夭,沒有例外。”白銘元道,然後又不確定地說,“或許那小子另有奇遇吧。”

“會不會是他師傅助其驅除魔氣?”一子問道。

白銘元搖頭,“據說通天宗也曾有修士感染魔氣,也都消亡殆盡。應該是那小賊另有機緣,哼,上天怎麼如此照顧這小賊。”白銘元有些憤恨地言。

“父親,我覺得我們現在不應該討論燕過秋如何進階之事,而是我們現在該如何辦?”另一子急道。

“我們白家畢竟也是大族,而且燕家也無確實證據證明當年之事就是我們所為,再說了,當年的主犯又不是我們,隻要我們稍微收斂一點應該沒事吧?”其一子不確定道。

白銘元皺眉,“雖說我們不是主犯,可燕李司徒三家彼此牽連不清,雖有摩擦爭鬥,但很少會撕破臉皮。再說了,燕過秋那小賊曆來陰狠手辣,戾氣異常,難保不會痛下殺手。”

“李家與司徒家怎麼說,當年我們總是助其有功,而今我們有難,他們不會不管吧?”其二子麵色難看地道,又帶有一絲期盼。

“為父曾與兩家聯係,他們推諉之言,何用之有。”白銘元冷笑道,“況且這兩家也恐燕家報複,而今自保尚不及,怎還會有餘力助我等。”

其二子麵色更難看幾分,心下彷徨。

“依父親之言,我們當如何?”一子問道。

白銘元麵現淒色,但很快遮掩下去,堅定地道:“為今之計,隻有讓你大哥繼續鎮守家中,我們父子三人前去南隍城躲避風頭。如一切如常,我們再返回;若有不測,我們也能保存元氣,來日再為你大哥報仇。”

一席話說得其二子雙目泛淚,麵色悲愴,“父親,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白銘元搖搖頭。

“父親,將軍府二世子夫人是燕家之人,我們去南隍城豈不是自投羅網?”一子又驚呼。

“為父借你大哥之口,告訴燕葦沛我在南隍城,燕家若真有殺戮之心,必然會借將軍府搜尋為父蹤跡。而我們現在才準備前往,剛好與其錯開時日,路上小心些應該沒事,再說,豈不聞燈下黑之理。”白銘元道。

其二子相覷而視,猶豫不定。家中美眷如花,二子尚是留戀花前月下的年紀,驟然舍棄,多有不舍。且二者在此地可謂呼風喚雨,無所顧忌。真要是被燕家滅了白家,那麼他們到那邊說不得也要隱姓埋名,低頭做人了,和現在情形天地差異啊!

而且說燕家會報複,那也隻是白銘元自己的猜測,不過若事情真的發生了,一旦他們還留在此地,則性命難保。

白銘元見二子模樣大概猜到幾分,頗顯惱怒,似為自己選擇不智,平日裏多聽了那幾房姨娘的枕邊風,竟以為此二子上進有為,是可造之才。不過現在也無法了,隻得冷聲道:“速速回去收拾細軟,不得驚動任何人,四更天來此離開!”

言罷不待二子多說,便驅趕他們出去。

半月後,燕家堡五百裏外,固關峽。

在峽口一座殘缺的塔口上,燕過秋負手而立,凝視著眼前嗜虐的黑沙,胸膛起伏不定。

看過玉筒的他自然也知曉,眼前這片禁地正是當年盛極一時的通天塔所在。然而滄桑變換,再強大的存在而今也已湮滅,連傳聞都幾乎不見!滿眼望去,隻餘腳下殘缺蜿蜒的矮牆,仍倔強地彰顯著當年的輝煌。城牆內部卻是漫延的黑沙,看不見當年的亭樓閣台。

說這是黑沙,其實隻是看起來像而已,是由魔氣和一些灰燼顆粒組成的。

說來也怪,這黑沙隻在通天塔城牆範圍內飛舞,從不逾越半步。而且殤魂海每年都有三個月的衰退期,在此期間,黑沙中的魔氣便會向內收縮一部分,不過黑沙的力度數量都會增加。

這裏的魔氣詭異非常,吞噬一切生機、能量。一位築基期修士落於其內,不出頃刻便會迅速衰老至白發,然後血肉湮滅化為灰燼,加入這黑沙大軍。

當魔氣衰退期時則好很多,沒有那種隨時吞噬人的魔氣,僅餘黑沙,隻要修士能抵抗住黑沙打擊的壓力,便可在其內活動。當然,裏麵靈氣是一絲也無,全靠晶石恢複。

當年燕過秋遭人暗算,被魔氣侵入,沒有當場化為枯骨,灰飛煙滅,不過在丹田內卻多了一抹黑的發亮的魔氣,驅之不出,賴在丹田內,緩緩吞噬著生機。燕過秋有時在想,難道魔氣也有思想,厭煩了瞬間秒人的快感,要換個方式來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