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其從想了想,道:“嗯,揚州的王顯忠是我的摯友,你到了那邊,可以找他幫忙!”
代正道:“是,杭州這邊,就拜托給劉先生了,王先生,還要麻煩你跟我一同去!”
王原武笑道:“好,我也早就想到淮河兩岸走走!”
劉全發道:“代公子準備什麼時候啟程?”
代正道:“三日之後!”
胡其從道:“賢侄,和順莊從沒有走過鹽,你要萬事小心,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
代正道:“謝謝世伯!”
廣泰這邊,顏有方也在準備去揚州販鹽之事,交待完廖崇德後,他叫人把顏雨程找來。
顏雨程走進書房問道:“爹!叫女兒來有什麼事?”
顏有方道:“女兒啊,再隔兩天,爹就要去揚州行鹽了,臨行之際,爹要好好囑咐囑咐你!”
顏雨程道:“爹,廣泰現在不缺人手,去揚州行鹽一事,完全可以交代給廖掌櫃,您又何必親自去呢?”
顏有方道:“此次去揚州,關係到將來廣泰在兩淮的鹽業買賣,這對廣泰非常重要,所以爹一定親自去,杭州的生意不用爹擔心,爹最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的寶貝女兒!”
顏雨程道:“爹,女兒已經大了,不用您操心,您還是多當心身體吧!”
顏有方道:“再大的女兒在父母眼裏都是孩子,雨程啊,答應爹,現在災民的事兒,官府都妥善安排了,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去仁濟堂了,好好在家吧!”
顏雨程道:“爹,您怎麼又說這個?”
顏有方道:“爹是覺得,你這麼大了,一個女孩子家老往外跑,早晚人家會說閑話!這對你將來找婆家,可不是一個好事!”
顏雨程道:“仁濟堂行的是善事,怎麼會有人說閑話呢?況且,您又不在家,女兒在家也沒什麼事可做!”
顏有方道:“怎麼會沒事做呢,你可以和朋友作作詩,填填詞,你不是喜歡這個嗎?
顏雨程道:“我哪有朋友一起作詩填詞?
顏有方道:“趙大人的公子,人品學問都是不錯的,你可以和他……這個談一談嘛!”
顏雨程啞然失笑道:“您說的是那趙公子?他的人品我不知道,但若說學問,恐怕是七竅開了六竅!”
顏有方道:“怎麼講?”
顏雨程道:“一竅不通!”
顏有方皺眉道:“那可是趙大人的公子,你可不要對人家太過刻薄!”
不管顏有方怎麼說,顏雨程始終不為所動,顏有方隻好暗暗歎氣。
臨行在即,代正來到館驛,向胡宗遠辭行。
胡宗遠提醒代正道:“兩淮鹽運使盧炳義,傳聞說官聲不正,你去了那裏,可要多加小心!”
代正道:“多謝大人提醒!”
胡宗遠道:“上次我說過,要整頓兩淮鹽政,你到那邊行鹽,順便留意一下鹽政上的問題,若遇貪贓枉法之事,即可寫信給我!”
代正道:“是!”
胡宗遠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遞給代正道:“這是我寫給兩淮巡鹽禦史秦庸的信,這個秦庸,在揚州做的太平禦史,兩淮鹽政這麼亂,他作為禦史,隻會支吾塞責,我要好好敲一敲他!你去了,把這封信給他!”
代正道:“是,大人體恤商民,代正感激莫名!”
胡宗遠道:“這是本官應該做的,吏治不清,是我這個巡按的責任,隻是眼下軍事緊急,尚無餘暇處理這些事,所以,有些事情要麻煩你辦了!”
代正道:“代正祝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顏雨程回到‘仁濟堂’,想起父親的話,獨自發呆,自己斷不會嫁給趙希聖,但代正與父親之間又是勢同水火,將來如何,難以預料,又想到父親即將遠離,代正恐怕也是動身在即,心中柔腸百轉,沒個計較。
正想著,一個夥計走進來。
夥計遞給顏雨程一封信:“小姐,外麵有人送了一封信來!”
顏雨程打開信——是代正約她到西湖邊相會的信。信的內容是半首約會的詩:夕陽西下西子美,與君湖上尋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