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惜思索起來,無意識的伸手輕撫下巴,這是她前世思考時的慣性動作,卻摸到全然不同於以前的尖細下顎。
怕是容貌也和以前全然不同了吧,素惜早就察覺到聲音不同以往,她原本聲音輕細又和婉,而如今聲線更嬌媚些許。
美少年小心翼翼的看著素惜,就怕自己的回答太直白惹得她暴怒。
怎知她卻隻是淡然的點點頭,“朕知曉了,你且下去吧。”
果不其然看到美少年驚愕的看著自己,那如翦的大眼中隱約映出自己的影子。
潑墨的長發,尖翹的小臉,就算在瞳仁中看起來都有股超然的魅力。
美少年嘴唇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卻又還是盡數吞咽下去,起身隨意套了件外衫,就躬身道:“是,雪兒退下了。”
剛轉身要離去,素惜卻又突然想起什麼的似的,“你等會。”
聽此美少年身子很明顯的一個震顫,接著緩緩回頭,扯出一抹很勉強的笑容,“陛下有什麼吩咐?”
“你這名字啊,朕如今聽來很不順耳,給你換個吧。”素惜實在覺得“雪兒”太過惡俗。
原來是這個,美少年如臨大赦的鬆了口氣,微微頜首,“雪兒的名字也是陛下取的,如何換都是可以的。”
這女帝的品味不敢恭維,素惜正思慮著,一個名字閃過腦中,輕輕的啟唇,“飛絮。”
“飛絮嗎?真是好名呢。”美少年輕掩嘴角,給出一個虛偽的恭維。
“嗯,你且退下吧。”素惜擺擺手,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待著,好好從長計議。
被改名為飛絮的美少年又一躬身,這次退下的速度明顯比之前還要快上許多,可能是深怕又被叫住,做一些讓他無比為難的事情。
素惜見他如此難免歎口氣,結合之前零散的畫麵,不難看出這個被稱作“陛下”的女王是個無比暴虐荒淫的人,不然也不會讓人怕成這樣。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美少年推開雕花沉香木門,透入屋外深沉的夜色,他剛合上門,就聽到一個腳步聲西索的跑來。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待在裏麵我去想辦法嗎?”
“我……陛下她醒過來了。”
“什麼?”
這道稍顯的磁性清冷的聲音素惜之前在剛恢複意識時聽過,正好奇醒來時為什麼隻看到美少年一人,原來他到了外麵。
聽他對於知道自己沒死,口氣中顯而易見的失望,讓素惜不禁又是搖頭苦笑。
這位女帝看來暴虐的惡名昭彰,莫不是都想她死了才好。給穿越到這裏,就算是女帝,前麵給弄出這麼多爛攤子,怕生活也不是那麼愜意的。
其實,不過也好……
素惜掀開錦被皓白的玉足踩到了地上,一步三顫的好似能步步生蓮,她未著鞋襪,地上鋪就的羊脂暖玉讓她光腳也感覺不到任何涼意。
來到百鳥朝鳳的屏風後,這裏擺放著紫檀暗雕式的梳妝台,一個個的紅木小盒擺放的整齊,正中置著一扇銅鏡。
桌旁的花幾上放著一籠熏香,雲雲繞繞的輕煙繚繚升起,帶著沁人的輕香。
素惜緩緩坐在台前,看著鏡中的女人娥眉淡掃,眼眸狹長有些微挑更顯出一抹勾人的情韻,櫻色朱唇不染而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