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有小童傳來消息說女皇被人耽擱在了太極殿,一時半會不會過來,不如現在趕緊運了,免得拖到晚上。
哪知今天她雖被不速之客耽誤,但是並沒有小消耗太久時間,所以才好死不死的剛好碰上。
所幸女皇並沒有多加責罰,不過這一番下來,想來也沒有人再敢為董樺辦事了。
“永殷殿的侍童們,果然說的話都沒一個準,差點害死我們。”其中一個仆從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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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在皇宮的東南角,和宮外隻有一牆之隔,與女皇原本所在的距離可謂是非常遠。
駿馬拉著繁麗的龍輦,一路趕往太醫院。
原本應該是懶懶洋洋的下午,太醫和仆從們正在昏昏欲睡,遠遠就聽得策馬之聲,均是嚇得一個激靈。
在宮闈之中,除了那一人以外,誰人還有資格用馬?
一群皓首白發的太醫們忙拖著不太靈光的身子來到庭院中,看著在豔陽下閃著耀眼光芒的龍輦接近,紛紛跪下叩首請安。
素惜慢悠悠從車上下來,傾世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得出來其情緒不是很佳。
這樣的女皇誰敢惹,所有人都靜逸一片,深怕吭一下聲就被她抓住泄憤。
環視了一圈跪在殿門口的太醫和仆從們,冷冷開口:“董樺呢?”
躊躇了一會,為首的中年男子走出答道:“回陛下,董樺公子在為他特設的一間偏室中。”
素惜目光移到他身上,這人她見過,是王太醫。曾經為飛絮診治過,連甄說他診治出飛絮的身體雖是寒氣入侵,但是都停留在表象。
未達深處,這種情況極少見,像是刻意為之,但也不敢確定。
現在想來這句話,更像是連甄刻意的傳達,為了挑撥她對飛絮的看法麼……
“帶路。”
王太醫使了個眼色,身後的仆從立刻站出來,為女皇帶路。
而王太醫一直陪伴在身側,順帶還不忘往太醫院和自己臉上貼金。
“陛下好些時日沒有來過太醫院了,變化應該頗大……陛下請看這邊的禦藥房,年初翻修擴寬過,現在可以放下更多的藥材,煎煮房也……”
王太醫殷勤的跟在後麵,巴拉巴拉的講解著,素惜不願去聽,直接問道:“既然有這些藥材,為何董樺還要找人出宮采買?”
王太醫被問的一愣,眼神明顯的有些閃躲,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
“陛下,前麵便是董樺公子所在的偏室了。”仆從站定在一處以後,出聲說道。
素惜抬眼一看,不由的怔在了那裏。
先前還以為董樺偷偷買藥是另有所圖,來這裏時心裏還帶著一些火氣。
可如今看著房子,再結合王太醫的閃躲,她大致猜到了董樺如今在一個什麼樣的處境之中,又為何要找人出城采買。
董樺所處的屋子與其說是個偏室,倒不如說是一間柴火房雜物間。
坐落在太醫院靠近後院中最偏僻的小房,牆瓦都有些破敗,就像是隨時都要推倒重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