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絮正欲說什麼,互聽山寨那邊一陣喧鬧聲,聲音指向很顯然就是素惜之前所待的小屋方向。【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www.wuruo.com】
飛絮哪裏還顧得上再說什麼,忙又拉著素惜慌不擇路的跑起來,“快走,他們已經發現你不見了。”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大門那邊不是有人看守?”素惜提著衣衫下擺,緊緊牽著飛絮的手。
“你會遊泳嗎?”飛絮不答反問。
讓素惜微愣了一會,不知該如何回答。前世她從小就生活在蕪湖,那裏水塘也多,沒事就在水裏玩,所以她的水性極好。
但是她會水不意味著武離殷也會,這身體養尊處優很可能一輩子也沒遊過泳。
遊泳和自行車一樣,是一個一旦學會就終生不會忘記的東西,會變成身體的本能,素惜不能保證她可以用現在的身體遊起來。
“應是可以的。”但是如今她願意一試。
飛絮撥開一片灌木叢,眼前赫然是一片懸崖。
這不是死路嗎?正在素惜狐疑的時候,飛絮帶著她來到崖邊,說道:“這裏跳下去是片湖泊,在從那邊遊過去就能找到山路下山。”
素惜站在崖邊小心翼翼望下去,的確這裏跳下去就是一大片湖泊,也不高,是個階梯式的懸崖。
月光照不亮湖底,湖水表麵波光粼粼,再下就是黝黑一片,有些駭人。
“那你呢?和我一起走可好?”懸崖邊風很大,呼呼的刮過素惜的耳畔,帶起兩人的青絲飛舞勾纏到一起。
這裏沒有大樹的遮蔽,皎潔的月色鋪灑在素惜的身上,赤紅的喜袍更是襯著她那張白皙的小臉絕色無雙。
不遠處也漸漸傳來了人聲,想必是已經找到這附近了。飛絮搖搖頭,“祁連還在這裏,我不能走……”
飛絮唇角揚起抹淡淡的苦笑,忍不住伸手撫摸上素惜的鬢角,眼底沉靜的好似要訣別。
素惜心中微顫,反手抓住正在輕撫她的那隻手腕,“不……我舍不得你……”
飛絮眼角發熱,將素惜一把緊緊摟在了懷中,額頭抵在她的頸項中,一語不發。
為什麼你一改前非,要對我這麼溫柔呢?讓我完全恨不起來……
就好像毒藥一樣,沾染了一點就滲透全身直至骨髓,等當自己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太晚太晚……
“萬事小心,趕快回宮,以後再也不要出來了……”飛絮悶悶的開口,素惜感覺灼熱的眼淚順著她的頸項流進裏衣,幾乎要熨燙到她的心。
還想說什麼,飛絮卻忽的鬆開了她,拉著她的手臂向著懸崖兩步,輕輕一推……
毫無防備的素惜就這麼失重跌落,漆亮的天空占據了整個視野,接著是崖壁,和崖邊上的飛絮。
他站在那,眼眶含淚。
嘴唇嗡動似乎在說些什麼,呼嘯的風像刀刃一樣劃過耳畔,灌進耳膜,根本聽不真切,隻是那薄唇閉合,好似在不停的重複兩個字。
別了,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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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眼淚,感覺到搜查的人馬已經到了附近,飛絮忙小跑竄進樹林,離開了這裏。
樹林裏果然都是搜尋素惜的山匪,拿著火把用手上的木棍撥弄草叢,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
飛絮來到這裏以後就換上了和他們一樣的獸皮和麻布拚接的衣物,所以他很簡單就能混進搜尋的隊伍中。
再順著隊伍的反方向走回山寨,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張燈結彩紅燈高掛的山寨中空蕩無人,許是都去找素惜了。
飛絮無力的靠在欄柱上,心裏空落落的厲害。
第一次的,背叛了祁連,放走了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他知道以後,還會原諒自己嗎?
抬眼看向寨中最高最大的那棟主樓,同樣是竹製鏤空結構,卻十分考究,飛簷翹角絲毫不比琉璃瓦房差。
屋上貼滿了喜字,飛絮看起來十分刺眼。
他不想,不想素惜被那人娶了去,想想她以後都要被禁錮在此,甚至淪為那人的禁/臠,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刀似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