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濕冷又是奔跑的,再來多番衝擊,素惜隻覺得血氣上湧到腦袋,腦仁嗡的一聲,直接昏了過去。【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www.wuruo.com】
男人忙摟著她在懷中,挑眉輕道:“這樣就昏了?那可不好玩了哦……”
說著將素惜打橫抱起,也不管她身上的泥土是否會沾染到自己的衣衫,飛身躍起離開了樹林。
寨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四處找不到素惜不說,連寨主也不知去向。
這會放哨的人瞧見遠遠有個人影接近,衣袂翩飛撩起獵獵風團,忙定睛看過去。
那人接近後,寨上插著的火把讓人能看清模樣,放哨的喜出望外,扯著嗓子大喊道:“大當家的回來了!”
本來像亂鍋上螞蟻的匪寇們頓時安下心來,他們雖然沒什麼文化,隻一身武力,但也都不傻。
女皇失蹤了,寨主又不知去向,那結果意味著什麼,他們太清楚了。
還好他們“英勇無匹”的大當家,不僅安然無恙的回來,還帶上了私逃的素惜。
歡呼聲,叫好聲,響徹了整個山峰。
男人把外袍脫下,將素惜牢牢包裹好打橫抱在懷中,臉上仰著自傲的笑容,一步步踏入寨中。
“兄弟們,喜宴繼續,多喝點多吃點,我就先不奉陪了。”
說完抱著昏迷不醒的素惜直接去了寨中最恢弘的那棟竹樓,這麼灑脫的模樣又是惹得眾人一陣歡騰。
霎時奏樂聲再起,這會比早上的鑼鼓震天要高雅許多,琴瑟和鳴氣氛熱鬧卻又不刺耳。
熱騰騰的菜肴一道道接一道上來,每桌都坐滿了人,杯盞碰撞大塊朵碩著。
如此舉族歡鬧的氛圍中,唯有一人鬱鬱寡歡,坐在空蕩安靜的小角落,麵色失落。
飛絮拉扯著衣角,把它在手中蹉跎來蹉跎去,蹂躪的不成樣子。
“從小到大,除了五歲那會你悄悄放走阿爹帶回的三隻野兔外,你還有什麼事是背著我做的嗎?”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冽嗓音,還是嚇了飛絮一跳,他有些驚慌的轉過身麵對祁連,眼睛卻還是不敢和他正對。
祁連慢步走近,上挑的鳳眸直直看著飛絮,看的他是無地自容。
“嗯?怎麼不說話?”
在隔著不到半丈的距離才停下,暗含危險的尾音讓飛絮更是驚亂,垂著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很好,非常好,祁連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是被至親欺騙背叛的感覺?還是恨鐵不成鋼?
可能都有。
祁連雖是嫡子,但是和飛絮幾乎是同一時辰出生的,祁連稍微早半刻才算是哥哥。
飛絮從小都乖順可人,因為性格溫順又是庶出,總會被人欺負。
不知是兩人同時出生,還是因為父親給了可以湊成一對的名,亦或是天注定。
祁連總能恰好看到飛絮被慢待或輕視的場麵,哭哭啼啼的飛絮讓他這個小男生內心的保護欲急升。
吵嚷著不讓任何人欺負飛絮,他是家中的大少爺,母親娘家背景更是不能小覷,加上老爺寵著,大家也都讓著他。
飛絮哭了,他就暴跳如雷,唯下人是問。
一來二去,沒人再敢慢待飛絮,飛絮也無比依賴著這個小哥哥,而祁連的脾氣也這麼被慣了出來。
直到之後祁易山失蹤,武離殷也是把他兩一起帶入了宮中,可謂是至此都沒有分開過。
而原本聽話乖順的飛絮,在這段時間不止有了他自己的想法各種忤逆自己以外,甚至還不可自拔愛上了那個女人。
說她是殺父仇人他不信,帶他離宮他不願意,殺了那個女人他以死相逼。
而如今,他居然還放虎歸山?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真當他沒有脾氣?
“你還記得阿爹待我們多好嗎?你娘親早逝,他把你交給我娘,我們一起疼你護你,而你如今……”
祁連對飛絮就是狠不下心責罵,到最後還是變成了婆婆媽媽的碎碎念。
飛絮知道他的解釋在這時候都是徒勞,每每如此唯有落淚才會阻止祁連。
深吸一口氣,鼻子立刻就發酸了,眼眶正要滿盈的時候,忽的想起那人的話……
‘哭泣之時以祈求同情從而希望有人能為自己做什麼,這隻不過是小孩子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