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驚夢(1 / 2)

風還在嘶吼,就像父親死去的那一夜一樣。

不一會,封侯又聽見了雷響。

住在這座城市多年的封侯知道,這是要下暴雨了。

封侯因為噩夢而突然坐起,臉上全是冷汗,反手一摸枕巾,也是濕透了。

軍訓已經完了,文化課作業也完了,之後的文化課應該管的不會太嚴。

明明就快要放國慶假了,為什麼我反而會感到不安呢?

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奈露被他哥哥帶走了,畢竟他們是一家人。

奈露臨走前對他揮著手說:“封侯哥哥,記得來找我玩呀!”

“恩恩!一定。我對燈發誓!”

說這話的時候封侯雖然言語中並不正經,但是眼神卻是認真的。

俗話說,眼神是心靈的窗戶。

這在封侯看來,就是一種承諾,承諾把奈露當成自己真正的好朋友來看待。

也許在旁人看來,這些承諾並不那麼重要,但是在封侯和奈露眼中,那已然成為了青春的回憶。

人人都有一份美好的青春回憶,雖然那份回憶已和學生時代的象牙白塔一起變得模糊了起來,雖然記

憶的邊角已經出現失真,雖然許多音容相貌我們已記不太清。

可是有一點我們是明確知道的,我們存在過,我們在這個世界踏上了或淺或深的腳印。

雖然每個人的腳印都不一樣,雖然每個人的方向也不一樣,但是,我們都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也許有人為了自己以前的錯誤彎下了自己的脊背,我們這些不相幹者雖不知道他是因為利益而主動彎

下膝蓋還是因生活重擔彎下了脊背,我們這些外人雖不能對他存在過的意義做出評判。

但我們知道的是,一個人的青春,隻有直立著自己的身軀,才可以說上:“我真正活過”這五個字。

生命的意義在於什麼?人從哪來?到那裏去?

這些哲學的本源我們暫且先不去討論,我們隻需要像流星一般,在世上留下刹那永恒的煙火。

再封侯的記憶裏

他不算個好學生,至少在父親逝去之前不算。

從來不知生活重擔之重的他,隻知張口要錢。

仔細回想,自己和父親還說過其他的話嗎?

說過的!一定是說過的!

說的是什麼呢?不記得了……

要問我是否愛自己的父親,我卻隻能用“愛!很愛!”這樣蒼白的字眼來表達……

是的,蒼白而且無力,我曾經和父親旅遊過,在ZAKE那邊戰事還不太吃緊的時候,我隻記得父親把我

高舉過頭頂,我哭泣時父親抱著我,讓我在他懷中哭泣,我記得我看到新奇玩具時拉起父親的手,可

是……

父親的臉呢?父親喜歡做出什麼表情?父親喜歡擺出什麼動作?父親平常在思考什麼?父親喜歡什麼

直到父親身死疆場時……

直到從相冊翻出那些照片時……

父親原來是這個樣子,我是否注意過父親鬢角的白發?我是否注意過父親微皺的額頭?

我是個不孝子,因為我沒有告訴過父親我有多愛他!

我是個失敗者,因為我失去了這樣的機會……

我們已經長大,父母已經老去,還想將時間比做白馬。

好像說:“我追不上的”,好像在向時間認輸,向這個世界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