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船便緩慢的駛入岸邊,“咯噔“一聲猛烈的撞擊,停了下來。還不等嚴歡從劇烈的衝撞中,清醒過來,就有兩個彪型大漢粗魯地踢開門,不由分說地把他和妞妞拉起來。
“奶奶的,終於可以下船了,這半個多月可吐死老子了。”
“嘿嘿,吐著吐著不就習慣,快走,把貨點完,咱哥倆吃酒去。”
“對對對,老子可是想死那醉花坊的陳年老酒了,還沒喝著就已經醉了,哈哈哈。“
兩個漢子一邊說著,一邊把嚴歡和妞妞帶出了房門。這是嚴歡半個多月來第一次走出黑暗的房間,不由貪婪地呼吸著不帶黴味兒的新鮮空氣,隻奇怪分明看到太陽,卻感受不到一絲應有的暖意。
不待嚴歡細想,那大漢就狠推了他一把,鼻梁差點撞上前麵高高的船板。船身很高,以嚴歡現在的個頭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景。嚴歡怨念地瞄了那大漢一眼,卻倒抽了一口涼氣,隻見那大漢滿臉的刀疤,有的甚至從額頭劃拉到脖子上,竟看不見一塊完好的皮肉,一道道看上去陰森森的,格外恐怖,哪裏還要等大漢再催促,嚴歡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地向甲板奔去。
等嚴歡慌忙地跑上甲板後,再一次地倒抽了一大口涼氣,船下站著烏壓壓一群人,一個個瘦骨嶙峋的,還因為長期見不到陽光,一臉的慘白。
這都是這船上運來的人嗎?嚴歡驚呆了,這分明有百來號人,原來昨天在隔壁房間的那十幾個姑娘隻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你們兩個就帶兩個娃子出來咋還這麼慢呢!滾過去!“一個稍微瘦一點的漢子朝刀疤漢吼道。
“還不是這倆死娃子磨磨蹭蹭的。“刀疤漢連忙解釋。
“說你呢,磨嘰什麼呢,下去啊!“刀疤漢見嚴歡站著不動,很不耐煩地又推了他一把,嚴歡一個踉蹌差點從階級上滾下來。
“去,邊上,站好了,敢動一下抽不死你。“在刀疤漢的脅迫下,嚴歡牽著妞妞走到了隊伍最邊上的位置上站好。
過了一會,從船上又下來一個人,油光滿臉的,梳著個小油頭。這是剛從油缸子裏撈起來的嗎,嚴歡心裏暗暗將這副造型鄙視了一番。
隻見那小油頭笑得咧著個大嘴,從甲板上下來,走向了岸邊的一輛豪華大馬車,彎著身子,畢恭畢敬地對著車裏的人作了個揖,“大人,貨到了,要不要點一下數。“
“不必了。“車上的人也不下來,隻是懶洋洋地用扇子撩起腳邊的一小塊簾布,露出了一個大箱子,”尤老板做事我放心,辛苦你了,這點小意思請你笑納,剩下的貨款稍後送到。“
“大人,您太客氣了,為您辦事那絕對是小人的福分啊。“說著,小油頭向刀疤漢使了個眼神,刀疤漢會意,連忙一揮手,上去三四個漢子準備把箱子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