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小樹的出現,嚴歡在學院頂樓的生活似乎變得不再無聊,這天,小樹像往常一樣坐在嚴歡的肩膀,用一根小樹枝一圈一圈地撩撥著嚴歡的頭發。
“哎,你天天看這些書不悶嗎?”小樹看著嚴歡手裏捧著的那本自己看不懂的書忍不住問道。
“悶啊。”嚴歡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書。
“……”
“怎麼了?”嚴歡見小樹突然半天不說話,有些奇怪。
“我問你看這些書悶不悶,你不是應該回答不悶嗎?”小樹更使勁地玩弄著嚴歡的頭發。
“……為什麼呀?”嚴歡一頭霧水。
“你會不會聊天啊,我問你悶不悶,你要是回答不悶,我就可以繼續問你書裏講了些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啊,為什麼看入迷啊,對不對,你居然說悶,讓我怎麼接話啊,你既然悶你還看,是不是有病啊?!”小樹又開始扒拉扒拉說了一堆話,竟讓嚴歡無言以對。
“……反正也沒別的事幹啊。”嚴歡弱弱地答道。
小樹輕咳了兩聲,收起正在撥弄嚴歡頭發的樹枝,難得正經地說道:“跟我聊天才是正事,那些事對你沒用。”
嚴歡沉默了半晌,把書收起來。小樹正高興地準備說話,隻見嚴歡走去書櫃前換了另一本書繼續看了起來。
“喂,你什麼意思啊,別不信啊,我說真的,跟我聊天才是對你最有益的!”小樹氣急敗壞地拉扯起嚴歡的頭發,嚴歡吃痛咧嘴“嘶”了一聲,把纏繞在樹枝上的頭發解救下來、
“是是是,跟你聊天最有用,你倒是說說天文地理人文曆史書畫音律你通曉哪一個啊?”
這下輪到小樹沉默了,“我都不懂。”
嚴歡被小樹的誠實雷倒了,轉頭看了一眼小樹,發現那一幅黯然的表情,嘲笑的話突然說不出口。
“我知道為什麼你修行了六年沒有進展。”小樹突然嘣出一句話來,嚴歡的注意成功被吸引。
“為什麼?”
“雖然我想不明白具體是什麼原因,”小樹突然沉重起來,“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具身體不是你的。”
嚴歡大吃一驚,他隱藏多年的秘密怎麼會被小樹看出來!“你別亂說,我寒毛都立起來了。”
“你知道我不是亂說的。”
“……”
“這具身體繼續不是你的,你自然沒有辦法感受他體內的氣息。”小樹繼續說道。
嚴歡突然恍然大悟,六年來他推算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點——這具身體都不是他的。“你的意思是……?”嚴歡還是不甘心地問道。
“死心吧,你想修行是不可能的。”
“可是安姆說我是修行天才!”
“安姆是誰?”小樹歪頭想了想,想不起來這麼號人,於是繼續說,“不管是誰,他說的修行天才肯定指的是你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不是你。”
“……”嚴歡心裏涼了一截,這麼說他這六年來的努力全部白費了,嚴歡雖然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心裏的感覺告訴他小樹說的的確是事實。
“所以說呀,看這些書沒用,跟我聊天才是正事!”小樹咧嘴笑了起來,“我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祭靈師,想不想學啊,我看你靈力還行,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