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千山,不過卒馬;皚皚青雲,莫問神仙。
數月前蠻夷侵入中洲,伺機直取人界幾大洲。幸虧有了南、北、東三洲修道之人的援手,中洲才能在此次大劫中幸免於難。而此時中洲的本土修到門派“巨土宗”,正在幫助中洲帝國忙活著大戰過後的災民安撫,和為流離失所之人的房舍的重建之務。
因為蠻夷暫時已退,所以其他的宗門也都回到了各自的仙山,以圖謀劃準備迎接魔道的大舉入侵。“封印之門”外的事情,如今在人界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星宿海此時也已經成了人道宗門的眾矢之的。所謂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星宿海也就成了這被打的“老鼠”。
雖說魔道在人界門派中,不止星宿海與其有苟且。可卻不知為何,經曆了“封印”一役,竟然隻有星宿海這一個出頭鳥,而魔道至此,都沒有現身為其出頭的苗頭。
這些情況還都是人界的事情,林無道畢竟剛剛一腳踏進中洲的門檻,這一切的風起雲湧,平靜下的暗流都是他無從知曉的。
“中洲鎮守”四個大字,蒼勁有力的正懸在四人眼前的城牆之上。林無道四人剛一踏進城牆之上守兵的視線,就招來了一聲質問。
“來者何人?”
隨著這一聲質問,林無道清晰的感到眼前的城牆上一陣騷亂。林無道當然知道這些士兵為何亂作一團,看了看自己身後的西洲蠻夷之地,搖頭一陣苦笑。
林無道張目往城牆上看過去,似乎也是個稚氣未消的半大少年。看年紀,竟和自己有些相仿。自此心裏不由一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是天下太平,各處歌舞升平,何至於這樣一個本還該躲在爹娘庇護中的少年,有如此境遇,來到這大漠孤煙不著人跡的地方,來鎮守邊疆。
其實四人本可以毫無顧忌的闖過這篇封鎖,隻是林無道幾人一路趕來,也有些乏了;再者也想在此領著小姑娘卓加轉悠轉悠。也正是他們是步行而來,且看方向竟然是來自西洲之地,所以才引起了城牆上的一陣騷亂。
城牆上的士兵聽到那個少年兵卒的一聲斷喝,還以為是西洲蠻子又來了,一個個扛槍舞大刀的,好一陣工夫,才回到各自崗位。可見這些人平日裏,有多麼散漫。林無道自然把一切看在眼裏,心想,若是真有蠻子來襲,這些人真的能為城牆後的黎民遮風擋雨嗎?
不過,任他在如何不把這些中洲兵卒看在眼裏,也不好大肆闖過去。所以一挺身傳音道:“我等是東鄯部洲修道之人,此次正是從西洲殺蠻子回來,路經此地,還請小哥開門,榮我等入關。”
林無道當然不知道自己這些修道之人,在眼前的凡人眼中無疑如神仙一般。所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城牆上的一幹兵卒,聽林無道是東洲仙家,立馬雙眼放光,顫顫巍巍的激動的朝著身後城牆下的兵卒喊道:“不長眼的狗東西,快,快,快,沒看到是道爺來了城下麼?快些開門!二蛋,你倒是快點啊!”
也不知是城牆下的人懵懂,還是同樣被“道爺”兩個字衝昏了頭腦,磨蹭了半天,那扇厚重的大門,姍姍而開。
見城門緩緩打開,林無道心中一陣氣苦無力。若是真有蠻夷修道者來此冒充好漢,豈不是此刻已經攻入了這中洲鎮守之地,又一次闖入了中洲的西大門?
他心裏無力,也懶得去跟這些人分辨計較,隻盼早些金城,好好休整一番,領著小姑娘卓加和小五遊覽一番,好早些趕路。
林無道心裏想的雖然完美,可是這些已經把修道之人捧上了天的兵卒,卻是不依不饒,從四人一進城門,就有幾個兵卒跟在身旁,問長問短,林無道也發現,那個城上喊話的兵伢子,赫然也在此列。
見到有此人,林無道終於忍不可忍,回頭雙目一睜,慍怒問道:“你不用去守城麼?若是蠻子真的來了,城上無人,不是遂了他們的意,攻了進來!”
雖然這些兵卒對修道之人敬仰無限,可在他們麵前卻不羞赧畏懼。一聽這個看似是四人頭領的道爺問話,也不局促,在林無道震驚的表情當中,娓娓道來:“那城守來,也無用。我們在那裏也隻不過是充充門麵,若是真有蠻子來了,好不丟了我中洲的名聲。至於這打蠻子的任務,自然有城中的巨土宗的道爺在,也用不上我等這些凡胎肉體。”
林無道四人之中此時,在有外人在場之時,一切自然以林無道為主。小五雖然神通無邊,卻不諳世故,麵對著雞毛蒜皮的紛擾,隻有招架之力。
所以林無道一聽這半大少年兵卒說城內還有修道之人,立馬驚疑問道:“此地有修道之人?是哪個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