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即將來臨,朔風呼嘯在蒼茫的戈壁上。
一頭狂奔的犀牛傀儡,拉著陳舊的平板車,奔騰在天空中。原野與老拳熊站立在車上,遙望著浩瀚的戈壁上的戰鬥痕跡。
“肖家若是真來救肖九兒,會不會惹怒納蘭家?”原野詢問道:“這樣以來,肖家豈不是危險了?”
“他們要是這麼做,肯定會惹怒納蘭嘯。”老拳熊說道:“但是,肖家如今也算是,無忌城中僅次於納蘭家的超級家族了。納蘭嘯在沒有成為修羅之前,若想立刻將肖族鏟除,也不太現實。況且,肖九兒也沒有被救走,納蘭家並不損失什麼。相反,肖家的聲望會急劇下降,日後家族勢力,也會逐漸被納蘭家削弱。”
老拳熊也算是肖家的門客,心中自然是偏袒向肖家。可是,眼下他更在意原野的安危,原野在他心中,也相當於他半個徒弟和摯友,“現在,你要是冒然前去肖家,怕是不安全。”
“顧及不了那麼多了。”原野搖頭說道。可以想象,納蘭家必然在肖家周圍,暗中布下了諸多耳目。
“這樣吧,前麵三千裏處,有一座土坯小城,我們到那雇傭一名獵人,詢問一下具體的情況再說。”老拳熊說道。
“嗯。”原野點了點頭,舉目瞭望一眼,遠處的逐漸黯淡在暮色下的極崖,心髒無端地疼痛一下,驀然掠過一道莫名的哀傷。
雄偉的極崖上,兩座金色靈石塔,上下各懸浮一個,皆從塔尖射出一束金光,****到一起,在金色光束中間,凝聚出一個圓球形的淡金色囚牢。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皆懸浮著一尊碩大的黑紫色龍蛤雕塑,每個雕塑上各盤坐著一個,身穿黑袍的小神王。
南方的那尊龍蛤雕塑上,獠牙盤腿而坐,他的模樣顯得異常狼狽、猙獰。他半張臉上,都燃燒著淡淡的青白色靈火,血肉被焚燒全無,露出森森白骨。他受了肖家族長——肖尺,重重一擊,險些被殺。好在納蘭嘯通過極崖上的傳送陣,及時趕到,將企圖解救肖九兒的肖尺等人擊退。但是,他卻被肖尺的本源靈火沾染到了,半張臉上的火焰,退去得極為緩緩。他不動聲色地忍受著,這種焚燒的痛苦。
突然,他察覺到東北方向,有一股微弱的氣息傳來,不由抬頭望去。繼而,他的目光晃動一下,然後扭頭看了看,身後淡金色囚牢,裏麵站立著的肖九兒,依然摩挲著一片白色龍鱗,不哭不喊,僅哀傷地看著白鱗。
“那兩個家夥,有點奇怪。”盤坐在東方那尊黑紫色龍蛤巨塑上的黑袍人,突然站起來,沙啞地說道。
“與我們無關的事,不要過問!”獠牙沉聲說道。
那名黑袍人,悻悻地向東看了一眼,便無聲地坐下了……
幾個時辰過去,夜色漸濃。
原野與老拳熊路過土坯小城,花了一枚齒幣,隨便雇了一個九流獵人當馬夫,趁著夜色,選擇一條僻靜的小路,繼續向南奔騰而去。
那個九流獵人,是個血仙修為,身材幹瘦,長相其貌不揚,但他臉上有一道猙獰的蜈蚣形刀疤,人稱刀疤臉,非常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