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最強大的對手,一直以一種弱小的方式,在我們眼皮底下成長起來。可是,我們對此卻一無所知。”射姑飛雪呐呐說道。
“嫂子指的是他?”逍遙不以為然地說道:“老大都複活了,想對付他,也不算是什麼棘手的事吧?”
“他的資質遠不如北冥,成長速度卻超過北冥——”
“那也是因為嫂子與銀發,一直在暗中幫助他。”乾蠻打斷道。
可是,射姑飛雪卻不這麼認為,她繼續說道:“如果,他沒有這頑強的生命力,與堅定的意誌,誰幫他都沒有用。可是,他若真的命該問鼎三界,不用別人幫助,他也能做到,隻是時間長短問題。北冥的一生,經曆的生死劫難加起來,都沒有他這短短一百餘年經曆得多!他麵對的敵人,每一個都很凶悍,可是,他卻一次次從失敗中爬起來,清除了阻擋在他麵前的所有人。從九妹,到納蘭家,再到這連我們都避之不及的魁星。這是一個廢物可以做到的嗎?”
聽了射姑飛雪的話,逍遙陡地意識到,這個被他們屢次擊敗的家夥,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可怕。他一直爬行在死亡的懸崖上,從默默無聞,到聲震三界,經曆過最血腥的殺戮,攀爬過最黑暗的時期,然後在無聲無息間,將一堆堆枯骨踩在腳下。
他們本以為,還站立在巔峰處睨望著他,卻陡地發現,他已經站立在枯骨堆積的山巒上,反而森獰地俯視著他們。正如所有惡魔一樣,他將一切對手,視為最誘人的獵物。
一陣陣寒氣,從逍遙的背後升騰起來,他再盯著靈影鏡中,慘絕的人界時,心情已然沒有那麼輕鬆了。
“如果,他能化解這個劫難,北冥就危險了。”一滴冷汗,從射姑飛雪的麵頰滑落下來,她可以說是九妖中最睿智的巨妖,她的目光看得非常遙遠,他們之所以會處死第一智神白衣清風,就是因為有她這份可以媲美白衣清風的心智與眼光。
此時,她發現,一直被她玩弄在手中的火球,已將火焰蔓延到她的胳膊上了。即便北冥複活,原野的勢頭,他們也不一定可以掐滅了。
“要不,再去人界抓幾個人質?”逍遙說話。對於這種不齒的做法,他心中雖然仍舊抵觸,但攸關於他們一行人的性命,他還是會去做。
“沒用了。”射姑飛雪搖頭說道:“那個甘霖使用的封印咒,結合了鴻蒙無道的蒼穹秘術,想強行破解需要一段時間,足夠他返回救援。況且,他現在控製的是最強的魁獸,連北冥都不能靠近。眼下,我們隻能期待他抵擋失敗了。”
乾蠻猶豫一下,開口說道:“如果,他成功了呢?”
射姑飛雪什麼話都沒有說,反而從抽屜中,取出一隻精美的印蓮花匣子,輕輕地撫摸著它。
“嫂子,匣子中裝的是什麼東西?”逍遙將目光盯在匣子上,發現即便他擁有最強的鶴眼,都看不透匣子內是何物。
射姑飛雪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莫名的微笑,道:“一直給北冥準備的禮物。”
…………
無盡星河中,驚天動地的巨獸廝殺,依然在繼續。
黑鑽魁王巨大無比的身體上,倒插著幾十根斷刺,一道道裂痕布滿它的黑鑽般的身體上。它胸口出現幾顆利齒咬穿的痕跡,洇出一大片毒液蔓延的跡象。同時,它胸口部位也有一顆熔岩窟窿,正流著粘稠的獸血。一眼望去,它顯得慘烈異常。
周圍,與它對戰的三頭魁獸,被它打得更加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