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即將破曉,暗白的寒雪大地上,一片蒼茫。
在一道冰川腳下,有一座臨時凝造的黑雪小樓,原野一手抓住妖花藏龍刀的刀柄,一手輕撫在刀刃上,保持著這動作,猶如雕塑一般,靜止不動已經有兩個時辰。
拓拔戩提著酒壇子,站立在樓上,不解地盯著原野這古怪的姿勢,道:“他這是在幹嘛?”
“修煉。”站立在他身邊的甘霖,向下望去,笑著說道:“隻不過,他的修煉是在領悟,那種境界不是我們可以捉摸的。”
此時,下方還有一匹被靈帶捆綁得猶如粽子的鴻蒙戰馬,它一直掙紮到筋疲力盡,都沒有把束縛在它身上的雪靈帶掙脫,最後隻能任人宰割地躺在樓下的雪地中。
黑雪靈樓下,還有一個透明的、四方形的寒冰囚牢,裏麵站立著的是穿著一件銀色鬥篷的九公主——摘星。
她剛從狼穴逃出來,又入虎口了。
幾個時辰前,拯救她的這三兄弟,轉眼之間,就變成綁匪了。現在,她都沒有搞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她的侍衛們,已經被這三兄弟趕回去,將此事稟報藏雪大帝,讓他派人送皇毒解毒丹前來贖人了。
從原野他們的角度來考慮,這麼做是在情理之中的。他們本來與藏雪大帝就沒有交情,冒然請他來替藏雪國解除危機,已是強人所難,結果那帝使還使用了陰招,險些要了甘霖的性命。如果,原野還不計前嫌,以性命相助,那就叫窩囊了。
原野的想法很簡單:你傷了我兄弟,我不憑什麼幫你?
白蒙蒙的天際,倏然浮現起一抹微赤的朝雲。寒風裹挾著白雪,四處呼嘯遠去。
拓拔戩提著酒壇子,從黑色冰雪小樓上飛落下來,站立在囚禁九公主的透明囚牢邊,好奇地打量著他。雖然,他的身體高度,隻到九公主的胸口位置,但還是擺出一副威風凜凜的姿態。
可是,九公主卻睨視著他,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為何,我總覺得你這麼親切呢?”拓拔戩邊伸手捏碎胡須上凝結酒跡殘冰,邊毫不顧及地盯著她。
九公主瞥了他一眼,眼中盡顯鄙夷之色,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拓拔戩說著示意一下手中酒壇,道:“你喝酒嗎?”
九公主依然沒有理睬他,這讓他覺得很是尷尬。
“嘿嘿。”拓拔戩硬著頭皮,幹笑一聲,道:“我們這麼做,是處於無奈,是你們帝使先用毒傷了我家兄弟,我們才出此下策的。”
九公主聞聲,神情陡地大變。人麵蠍是藏雪國的皇族,屬於等級最高的種族,能讓他們使用毒液對付的人,每一個都是異常強大的角色。況且,他還提到了“帝使”兩個字。
“你們究竟是誰?”摘星美麗的容貌上,掠過一抹驚駭的疑惑,雙眸緊盯著拓拔戩。
“咦,你不結巴了?”拓拔戩好奇地問道。
“不,不,不,不準提結,結,結巴兩個字!”拓拔戩話音剛落,摘星的口齒就不利索了。
不過,拓拔戩也搞明白了,這小丫頭不能急,一急就說不清話。
拓拔戩伸手抵在囚禁她的透明冰層上,稍微動用勁力,便將這囚牢震碎了。她不過是一名大神帥的修為,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隻要他們不願意,她長十雙翅膀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