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星的清晨,同樣令人著迷。
溫柔的浪濤輕輕地拍打著海灘,微涼的海風吹拂著尚未醒來的沙灘樹,東方天邊是一抹飄蕩的朝霞,正在孕育著朝陽。
距離日升還有一段時間,天色如水般陰涼,原野的道碑寂靜地屹立在沙灘上,始終沒有動靜。
甘霖坐在一株婆娑的沙樹下,麵前擺放著一盤棋局。隻有他自己在下這盤棋,故而左右手邊各放著黑白棋罐。
隻見,他聚精會神地捏起一枚黑子,左右思量的著不知該如何下手。
這時,拓拔戩從小院子中走出來,醒眼惺忪地仰頭看了看天空,發現一抹飄蕩著的雲煙,便抬起手掌。倏地,一道巨力引流衍生在他的掌心,天穹上飄蕩的著的那抹雲煙,旋即化為一道白色煙龍,落入他的手中,凝聚出一顆拳頭大的剔透水球,他吸了一口清水,漱了漱口,然後將整顆水球“啪答”一下,拍碎在自己的臉上,最後臉上的水跡抹去,這臉就算洗完了。
可是,當他看見甘霖依然盤坐在那棋盤前時,不由童心大增,又凝聚出一顆水球在手掌中,然後抬手將水球拋向甘霖的後腦勺。
待那水球即將砸到甘霖腦後勺時,他無奈一笑。
“嗡!”霎時間,一抹寒氣蕩漾出去,飛來的水球猛地凝聚成一顆冰雹,然後返向衝回去。
拓拔戩一把將它抓住,飛身落到甘霖身邊,一邊“哢吃”地啃著冰雹,一邊盯著甘霖麵前的棋盤,道:“又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他完全看不懂這些,甚至都不知道棋盤上有多少棋格子。
甘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是銀發與黑翼的天地棋局吧?”拓拔戩坐到棋盤前問道。
“嗯。”
拓拔戩見甘霖手中拿著的黑棋子,便笑著問道:“黑翼被逼得無法出招了?”
“那倒不是。”甘霖說道:“目前,依然是他占優勢。隻要尋找不到他的弱點,破除不了他的不死之迷,優勢便始終把握在他的手中。”
拓拔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他下一步是什麼?”
“我已看不出來了。”甘霖說道:“這局棋中,銀發步步為營,每一招都很精妙,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黑翼雖然占有優勢,可是他卻不把握這些優勢,好像放任銀發出手。”
說著,他舉著手中的那枚黑棋子,道:“我手中拿著的這枚棋子是‘獨孤衛水’,完全不知道黑翼想怎麼使用他。”
“獨孤衛水那家夥!”拓拔戩說道:“三號星域中最聰明的,就隻有你們兩個人了。黑翼想培養他,肯定想用他來輔佐角門,畢竟角門是未來的掌控者。”
甘霖卻搖了搖頭,道:“黑翼追求的是永生,他想永遠當掌控者,故而,他立的繼承者不過都是幌子。”
“那你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銀發的勝算有多少?”拓拔戩問道。
“似乎多了一成。”甘霖說道:“但是,這一成勝算很容易就會被扳回去。”
就在他們交談時,沙灘隱隱地震動幾次。他們旋即將目光轉向原野的邪祖道碑,震動是從那道碑內傳來。
同時,一層層無形的波紋,亦從道碑上傳來,道碑上那原本黯淡的“邪”字,再一次變得血淋淋的,看著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