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離開楊崇的別墅,靈兒卻叫於家傲繼續向西南方向去。走了大概兩三公裏的樣子,前麵沒路了。周圍都是農田,莊稼已經都收割了,孤零零幾棵柿樹,黃不拉嘰的,扛著西北風。
按照靈兒的吩咐,於家傲從後廂拿出一把短柄工兵鏟來。下車後,靈兒看了一下方位,就順著塬邊往前走。塬上到處是縱橫交錯的深穀。三個人下到穀底,又向南走了一陣,到了一個背陰的地方。這裏長了不少亂草,越發的冷颼颼的,看樣子這裏一年四季都照不到陽光。
靈兒打量了一下,接過工兵鏟就要在側壁上挖洞。怎麼能讓大師幹粗活呢?於家傲把工兵鏟拿過來,使勁往裏挖。塬上的土,黃而幹硬,可塑性強,不會坍塌,所以陝北人多住窯洞。這裏倒是濕乎乎的,挖進去兩三米深,一下子打出一個黑乎乎的洞,一股腐朽的味道傳了出來。
靈兒自己走過去,把洞口鏟大了些。放了一會兒風,靈兒讓於家傲和李楠在這裏等著,自己點了一根蠟燭,就要往裏鑽。
於家傲猶豫了一下,對李楠說:“你在這兒等著,我和靈兒一起進去。”李楠心慌慌,跟進去,怕;留在這裏,也怕,狠狠心說:“我跟你們一起進去。”於家傲嚇唬她說:“裏麵可不一定有什麼東西。”李楠又沒了主意。
靈兒對李楠說:“姐姐去車裏等著吧。”李楠一下子想起來,還是車裏比較安全,一溜小跑回去了,速度還挺快,回頭說了句:“快點出來啊,我不會開車的。”於家傲樂了:原來我存在的意義是司機。
洞裏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於家傲深吸了幾口氣,壯了壯膽,說:“靈兒跟我後麵,別落下。”靈兒調皮的朝於家傲笑了一下,頭前走了。於家傲急忙跟上。裏麵是個甬道,傾斜著向上,剛好一人通過。走了一陣,空氣沒有那麼汙濁了,甬道曲裏拐彎的,卻是越來越幹燥,看來有別的通風口。
於家傲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擔心有什麼岔道,衝出點什麼東西來,還擔心後麵有什麼東西跟著,最重要的是別把靈兒走丟了。那可了不得了。於家傲使勁的攥著工兵鏟的把,手心全是汗。
眼前突然開闊,進了一個圓形的房間,像個窯洞。靈兒在前麵停下來,察看著什麼。於家傲快步跟上去,看清楚了以後,腦袋“嗡”一聲,頭發都立起來了。那兒赫然一具骷髏,眼眶子似乎在瞪著自己!
於家傲剛想往回跑,卻見靈兒若無其事的,也就不好意思跑了。讓妹妹瞧不起多不好。於家傲定了定神。骷髏坐在一個石凳上,背靠著牆壁。前麵一個石桌,桌上放著幾塊玉牌,擺得奇形怪狀的。
靈兒把蠟燭舉得高了些。骷髏背後的牆壁上,豎排寫道:“尋圖至此,祖願已償,求仁得仁,足慰平生。庚自期,雍熙八年。”於家傲想,幸虧我有文化,古體字也認識不少,否則還給他難住了。於家傲業餘時間喜歡翻看閑書,尤其是曆史內容,知道雍熙是大宋趙太宗的一個年號,算起來已經有一千多年了。
靈兒說:“這兒的靈氣我很熟悉,桌上的玉石,擺的是師門的陣法,叫做‘混沌藏經陣’。封存在裏麵的東西,靈氣不會外泄,更不會損壞。別人看到的隻是幾塊玉石而已。這幾塊玉石,是拿不起來的,如果不知道開啟方法,而是用大法力破開,裏麵存放的東西就和玉石一起破碎了。這位庚先生應該是師門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