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邊還扔著一把長得出奇的劍,紅色劍穗淩亂之及,所以說他是將劍隨便的扔在那裏,而不是放在那裏。他一手支著下頷斜躺著,用迷醉的眼睛看著麵前翩翩起舞的女子,另一手拿著一盛酒的酒袋,時而往嘴裏送上一口。偶還會用手指尖,隨著少女的節奏而輕輕地敲打著石台。在他的麵前還放著十幾二十個金黃色的果實,疊成小金字塔的樣子,正是江柯剛才吃得發撐的那種果實。
少女的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不是天生的那種完美,而是出自雕刻名家的那種精雕細琢之美。少女表情淡然,恬靜,好像是在專心演繹自己的使命,但她那一雙明眸卻在癡情脈脈的注視著台上的年輕男子,目光從未遊離過。她雖然在起舞,在演奏,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的深情凝視,可見她是如何的專業。
原來是個浪蕩公子帶著個歌伎在這裏飲酒作歡,江柯心想。這種場景在集市上他也見過,一個老頭帶著一個年輕女子在街邊賣唱,圍觀的人便起哄,**,還會往他們的身上扔一些銅錢或碎銀子。大致差不多吧,隻是這公子哥顯然更有錢,更能耐,能將這女子帶到這荒山野地來獨自享樂。
不懷好意的猜測終歸是猜測,但這女子的演技水準卻不是蓋的,很快,趴在草叢裏的江柯也聽得入了迷,看得忘了形,以至這女子什麼時候停下動作,他也不知道。
“聽夠了嗎?聽夠了就出來吧。”那俊美男子往嘴裏灌了一口酒,雙眼望天,懶洋洋地道。
‘到底還是讓他發現了。’江柯暗忖。
可轉念一想,他沒有看著我說話啊,或許他說的根本就不是我。於是便輕輕的挪動身子,往後退去。
“那個背著藥簍的小子,說的就是你呢?怎麼?還想跑嗎?”他依然沒有看著南柯,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話的口氣明顯還帶著一些譏諷的意思。
南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了身。即然被發現了,也沒有必要再藏下去。看此人的打扮和他扔在地上的長劍,此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要是把他若怒了,這荒坡野地的,後果可不好想象。
青年翻身坐了起來,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江柯,然後又搖了搖頭,很失望的樣子。
“你過來。”他衝江柯招了招手。
江柯硬著頭皮,磨磨蹭蹭的走了過去。
對方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江柯走到離他有五米左右的樣子便站住了。他覺得對方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壓,讓他每向他走近一步都吃力萬分,甚至透不過氣來。江柯低著頭,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對方的女人。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會江柯,似乎並沒有從他身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後才緩緩的說:
“你是做什麼的?”
而江柯此時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透明人一般,被對方看得通通透透。對方雖然語氣談談,但在他聽來卻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他有一種徹底臣服於對方的衝動,雙腿抖了一下,就要下跪。
就在他要下跪的一刹那,懸浮在他腦海上空的黃金字決微微的動了一下,並傳來一陣隻有他自己能聽得到的吟唱聲。江柯猛地清醒過來,一股神秘力量從腦海裏黃金字幕下流出,傳進他的四肢百胲,把對方侵進他身體裏的那種威壓,幹幹淨淨的給驅逐了出去。
那俊美公子微微一怔,眼裏的一抺異色一閃而過。然後他以一種你很有意思的眼光玩味地看著江柯。
江柯此時人已經清醒,在想著該如何回答他的問話。
難怪山民們世代都有告誡,上山不可以進入此禁地。果然,麻煩來了。他在想要如何回答樣才不會觸怒對方,讓對方覺得他是無辜的。於是他強作鎮靜的說:“我是山下淘山貨的的山民,迷路了。”他盡量壓低聲音說。他這話算是半真半假,對方應該不會懷疑。
青年的嘴角微微一蹺,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說:“你為什麼在一旁偷看?”說完他又灌了一口酒。抬頭看天,等待江柯的回答。
江柯心中暗呼不好,但凡男女野外**作樂之事,最忌諱讓人看到,而自己偏偏又撞見了。心裏直罵自己不該如此好奇,當時聽到琵琶聲就應該躲得遠遠的,現在倒好,自找晦氣。
但今日的江柯,已不再是以前。他的心智不僅正常,甚至還比正常人略超三分。隻是樣貌依然像以前那樣,透著幾分傻氣。所以除了他母親外,認識他的人一直都以為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心智不開。
“我餓了。”江柯小心地說。還故意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對方身邊的那一堆果子。意思很明顯,就是:‘我不是想偷看你們來的,我隻是太餓了,看上你的那些果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