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突破肉身的頂級道虛境,以武入道,方能開始修真。
人世當中,鮮有人能邁入修真的殿堂,一旦達到,足以睥睨天下,整個華夏都任他來去自由,全無半點阻攔。
眼下的師道仁,便是道虛境界。
在道虛境界之上,是神通境,那才是壽元、道術修真的殿堂。
神通,楞嚴經指的是通達事理的能力,於修士而言,這是一種超越肉身等級的境界,這類人已不需要食五穀雜糧,也不用依靠肉身武力來傷人,他們吸取的是天地靈氣,吃的是靈丹妙藥,用的是法術飛劍……
顯然,師道仁要想踏入神通境,並非朝夕之事,隻是有了修煉的目標,也不失興奮。
師道仁念及此節,臉上神色,變為欣喜,借著欣喜,再次舉起酒杯,向廳中眾人敬道:“謝諸位高讚,謝諸位對先兄的敬仰與祭奠,來,我再敬大家一杯!”
廳中眾人紛紛舉杯,陸續飲盡,一片客套之言,又是不絕於耳。
……
在眾人的稱讚聲中,隻聽得一道稚嫩的聲音如當頭棒喝般響起。
“一班阿諛奉承之人,都住嘴吧!”聲音尖銳而稚嫩,卻足以喝醒、蓋住眾人嘈雜。
眾人正自稱讚,突聞暴喝,都定睛看去,這聲音出自一個少年之口,這少年正是師總督身邊站著的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少年看不慣官僚之中那些拍馬溜須之人,含怒而喝,全然不顧眾人投向自己的眼光。
師道仁見狀,望少年一瞪眼:“恒兒,你這是做甚?”
淩恒拭去眼角的淚滴,強忍心中傷痛,擺出副無懼的姿態,注視著廳中眾人,大聲道:“各位在場的叔叔,伯父們,得罪了!請大家安靜,我有話說!”
廳中不少人識得淩恒,並不生氣,隻靜待他言語,師道仁也不好打斷,隻好凝神細聽。
“二十年了,先父淩正擔任瀟湘總督整整二十年。”淩恒朗聲說道。
“有什麼話你快說吧,恒兒。”師道仁微現怒氣。
“好!大家也想聽我到底要說什麼吧!”淩恒說出此話,廳中眾人盡皆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一個個都不言語,自是默認地想知道淩恒到底想說什麼。
淩恒看在眼底,挺直了腰板,道:“七日前,我叔叔師道仁尚是肉身八重的境界,官職而言,也隻是‘參軍’,為什麼先父一死,師道仁就擔任瀟湘總督的官職,為什麼他的修煉境界一躍而至肉身十層的道虛階層?大家不覺得有蹊蹺嗎?”
“恒兒!休得胡言,你思念父親成疾,胡言亂語,快回房去!”師道仁一聽淩恒竟然針對自己,一時大怒,就要將淩恒支走。
此言一出,隻讓廳內眾人覺得淩恒所言,必有所指,也越讓人覺得師道仁心虛。
饒是如此,廳中群人隻是默默關注,卻無一人言語。
“叔叔,我沒有胡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等了七日,現在正是說出來的時候。”
淩恒說出此話來,師道仁一張青臉轉為豬肝顏色,不知淩恒到底想說什麼。
廳中眾人適才還是個個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此時都互相屏氣凝神,小聲地互相議論。
“快回房去!要不然我……”師道仁竟是情急動怒,亮出右掌,作式欲劈向淩恒。
淩恒看見師道仁揚起的右掌,也是不懼,大聲道:“真金不怕火煉,叔叔,你不必如此,你若沒做什麼虧心事,也犯不著如此對我?你要一掌打死我,也未嚐不可,堂堂一介瀟湘總督,道虛境界的師道仁竟然親手打死自己結義大哥的兒子,這在場的天下英雄,豈是你一個個都能打死的?”
淩恒說出此話,搬出天下英雄,隻令廳中眾人各自心下一寒,當下果有幾個淩正的老部下走近淩恒身邊,試圖保護淩恒。
師道仁見狀,也不敢妄動,隻能強忍怒氣,向淩恒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好,今日難得天下英雄在此,我淩恒便是舍此性命,也要將此事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