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聶刀沒說,葉煌自然也不清楚,一見大夥整裝待發,他也想跟著去看看熱鬧。
鄭峰現在已經具備一個領導的氣質,交代了幾句,便開始安排眾人拿著橡膠輥依次上了車,聶刀走過去,用手指捅了捅他的後麵,朝身後一指。
鄭峰疑惑的回頭,卻見葉煌站在不遠處,忙急吼吼的走了過來,嚷道“老大,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
“這話我怎麼聽著好像是說我不該來一樣?”葉煌帶著笑容故意揶揄了一句。
“不是,我意思是……哎呀你明白就行了……”鄭峰掏出兜裏的煙盒,掏出一支遞給葉煌,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跟客戶第一次合作,要是遲到就不好了,你要沒什麼事咱們回頭聊。”
看上去這家夥還真沒把葉煌當老板看待,幾句話的功夫就打算著轉身走人,這讓葉煌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真不是個合格的領導,連下麵這些兄弟今天要去幹啥都還沒搞明白。
“你們坐車準備去哪兒?”
“洪縣,那兒正在征地,聽說因為價格談不攏,當地的農民和開發那片地區的建築商幹上了,兩方各有損失,連當地政府出麵安撫都不好使,那個那裏的人仗著全村幾百號人同宗同姓,誰的賬都不買,除非建築商答應他們那一簍筐的條件,不然就不準他們踏進村子一步……”
一聽到拆遷這個敏感的話題,葉煌的眉毛一下就皺了起來,他可不想手下這些兄弟在不明的情況下幹出什麼為虎作倀的事情來,於是問道“你不能光聽建築商的一麵之詞,如果他們是想用廉價的價格占有別人的土地,你們不知道實情,這一去不就成了幫凶了麼?”
鄭峰聞言咧嘴一笑“老大,我你不放心,難道許總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不用你說,許總可不會笨的讓人當槍使,簽合同以前她就派人去調查過,這事還真跟建築商派來洽談的人說的八九不離十,連當地的報紙都刊登了,那個村子裏的人就指望著在拆遷這件事上大撈一筆,種莊稼的田土裏全蓋滿了用竹子搭建的毛胚房,連塊瓦都看不到還非得讓承包商按住宅樓的標準收購,這不是欺負人嗎?”
“而且許總比你我還愛惜咱們公司的名聲,簽合同時就說好了,怎麼拆遷不用咱們費心,全部由他們的人負責,我們隻是負責保護運進去的那些重要設備,不能被人給破壞咯,順帶著也要保護各路前來調解的領導們,人家一次給了五萬勞務費,對我們來說就跟白撿似得。”
“不要大意,還是小心點好。”葉煌點著頭叮囑了兩句,驀然回過味來,瞪了鄭峰一眼,罵道“我說你小子怎麼話裏還帶著刺,按你說的意思,我就不愛惜咱們公司的名聲?幾天不挨打,你小子是想上房揭瓦,還是想帶著大夥兒起義,推翻剝削階級?”
“瞧我這張嘴,每天被月兒在耳邊念叨,一時間改不過來,我錯了我錯了……”不等葉煌發飆,鄭峰縮著脖子往自己嘴上‘啪啪’來了兩下,模樣倒是挺嚴肅的,就是沒怎麼使力,自然瞞不過葉煌的眼睛。
“要不我幫你來兩下?”
“呃……打都打過了,就不用勞煩老大你親自動手,我嘴髒別汙染了老大你的手。”鄭峰賤笑著向後倒退了一步,生怕挨上一嘴巴。
“不鬧了,反正閑著沒事,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吧。”葉煌認真的說道,離開了這麼久,他倒還是挺想念和大家一同執行任務時那份感覺。
“別,老大你可千萬別連累我,真要帶你一起過去,回來月兒非給我耳朵念出老繭不可……”鄭峰忙不迭擺手拒絕道。
“這又關你女朋友什麼事?”葉煌疑惑的望著他。
“真要我講的那麼明白嗎?”鄭峰賊兮兮的靠近他耳邊,小聲說“許總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又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一天到晚連影子都見不著,作為許總的閨蜜兼下屬,月兒自然不高興了,整天在我耳邊編排你的不是,老大你放心,兄弟這幾天忙,等空下來回頭就好好收拾她一頓,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了啊,連老子的大哥都敢罵……”
“滾吧,信你的話我才是傻子。”葉煌瞪了他一眼。
“唉,那我們就出發了,有時間你還是多陪陪許總吧,人家辭了前途似錦的工作跟著你到這兒來開荒,為的是啥你心頭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