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間,墨染傾抓住了一隻溫熱的大手,眼前也似乎出現一絲絲幻覺。
“納蘭祁玥,你別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雨夜裏,墨染傾腹部的傷口倒是止住了血,但是身體忽冷忽熱,就這樣一直說著胡話。
納蘭祁玥好笑的掖住墨染傾身上的被子,還以為墨染傾是想起了三年前他受的那次重傷,也沒多想,自己也脫掉濕噠噠的衣服躺在床榻上。
墨染傾好不容易才安靜了下來,納蘭祁玥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又不燙了,隻是四肢又開始發冷,納蘭祁玥鑽進被窩,小心翼翼的靠近墨染傾,手臂環住墨染傾,輕輕的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
“納蘭祁玥,我保不住你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納蘭祁玥越聽越覺得奇怪,墨染傾到底是做了什麼夢,臉上的表情才會這麼痛苦啊,黑夜裏懷裏的人一直在說對不起,納蘭祁玥聽得心裏揪著疼,幹脆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納蘭祁玥無意加深這個吻,但是白天被墨染傾按在圓榻上的情景讓他有點兒生氣還有點兒開心,生氣的是自己一直想對墨染傾做的事卻被她先做了,開心的是——那感覺真的不錯。
唇瓣的柔軟帶著甘甜的味道深入骨髓,懷裏的人竟然在睡夢中也在回應他,兩人你退我進的糾纏在納蘭祁玥的一聲輕呼聲裏結束。
她竟然咬了他。
納蘭祁玥用舌尖舔了舔破掉的下唇,吸了一口冷氣,乖乖的躺下,不敢再挑釁這個愛咬人的丫頭了。
老管家帶著家主的書信找到墨染傾的時候,草屋的涼席上兩個人赤身裸體的相擁,準確的說隻是毓王赤著胳膊緊緊的抱住瑟瑟發抖的墨染傾。
“咳咳~毓王爺,老奴送藥過來了。”李茂剛接到暗衛的消息就提著藥箱趕過來了,草屋的門大開著,隻見墨染傾似乎還在昏睡,他本想將藥箱送進屋裏,但是卻沒想到毓王一直就醒著。
納蘭祁玥並沒有因為有人過來而鬆開墨染傾,修長的臂膀橫在被子上,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小臉。
“母親,不要給我那麼多男人,我不想要,我不想要。”懷裏的人又開始不安分的甩手踢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得門口的老管家愣了好久才舒了一口氣。
納蘭祁玥像是並不在意一樣,輕輕的將散落在墨染傾額頭上的頭發別到耳後,大手扣住墨染傾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埋進自己的心口處。
“王爺,我家少主今夜就拜托王爺照看了,隻是家主有命,要是明天的商會我家少主不能參加的話,就要送她回雲台州,這樣的話,少主為殿下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老管家將藥箱放在門口,為屋裏的人輕輕的掩上了門。
閃電的光照進屋內,納蘭祁玥幽藍的眼眸裏滿是心疼,他身後的門合上的那一瞬間,他眼底的光芒也隨之消失。
納蘭祁玥小心的鬆開墨染傾,想要掀開被子查看她的腹部還有沒有出血,呼的,一隻巴掌帶風的招呼在了他的臉上,黑暗裏啪啦作響。
納蘭祁玥被打的有點兒蒙圈兒了,床上的人翻了一個身,啊喲的叫喚了一聲又沉沉的睡去,大概剛才是扯著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