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天酒樓回來,墨染傾心事重重的回到房間,推門進去,門後突然竄出一道人影,鐵鉗似的雙臂從背後將她牢牢箍住了。
刺客卻是今早寅時就離開禹州城的毓王殿下。
窗外的蟲鳴一聲比一聲刺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染傾才轉身朝他淡淡地一笑,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臉上慢慢的倦意。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墨染傾悠悠的說道,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扶上納蘭祁玥冰雕玉琢的臉頰,他冷冽卻淡然,總是從骨子裏透出傲世的尊貴,原來他並不是那個和彌若殤一樣需要人保護的角色,站在他的身邊,你就永遠不會害怕麵對黑暗。
“我們不是說好了,隻是讓他們以為我和你分開了麼,你看你,都快假戲真做了。”納蘭祁玥捏了捏握在手心裏的玉手,輕輕的笑著,重重的咬著‘以為’那兩個字。
墨染傾臉頰上不由的浮現出紅暈來,倒是天黑看不見。
“對了,你現在可以看得見了嗎?”墨染傾心裏清楚,其實要解鼓鳴聰的毒很簡單,那就是千蠱母蟲的宿體可以完全消除那些毒性,畢竟鼓鳴蟲的唯一作用就是讓人暫時的失去視覺而已,媚骨香那麼烈的****都奈何不了墨染傾,更何況是鼓鳴蟲。
納蘭祁玥點頭,轉而說道:“下個月圓夜,我們一起借著月光去昆山看辛荑花可好?”這個時節的辛荑花,正開得一片赤霞。
墨染傾笑著踮起腳尖深深的望進納蘭祁玥幽藍的眸子裏,直到看到奇異的色彩,流雲彩霞一般的聚集在他的眼底。
“真好,你又看得見了。”這句話墨染傾說得有些心虛,畢竟三年前他的眼睛是被她親手毒瞎的,原因也看簡單,那個時候,十二歲的她無法勸阻一個二十歲的烈焰少年,這樣的方法無疑保全了他的性命,至少京城裏那些忌憚他威名的人心裏殺他的欲望沒那麼強烈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她擔心自己變成了一個不受自我控製的人,讓納蘭祁玥看見那樣的自己,那還不如一輩子都不要和他見麵。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傾身過來,湊近她說:“你的笑,比辛荑花還要好看。”
墨染傾的心,卻暮地一揪,然後淡淡一笑。
“卞陽離這裏可是千裏之遙,你怎麼可能做到八個時辰內一來一去,除非你根本就沒走?”墨染傾雖是嘴上在詢問,但是眼睛一刻也沒有閑得住,從納蘭祁玥的發髻看到耳垂,再從耳垂看到鼻尖,最後眼光落在他飽滿殷紅的唇瓣上,墨染傾咕咚的咽了口水,他的唇是像櫻桃一樣滋味可口的。
其實自從上一世第一次在後宮裏見到剛登基的納蘭祁玥時,墨染傾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不管是他的眼睛還是嘴唇,他的每一個地方都讓墨染傾覺得順眼。
隻是他們男子不圖什麼第一美人的虛名,所以那齊荒大陸第一美人的稱號才會屬於墨家嫡女墨染傾的吧,當然那個稱號是前世的墨染傾剛從雲台州返回京都才得的稱號,所以那個時候的墨染傾隻是一個不諳世事還有點自以為是的小姑娘而,見到了比自己美上好幾倍的男子當然心裏也不舒服,又因為當時受了師姐蘇晚的蠱惑和景王的甜言蜜語,所以從一開始她都認為自己是討厭納蘭祁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