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他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他人老成精,心中明白得很,如今不參戰反而是風免派最後的做大的希望了。嚴六公子已經明確表明第二輪不論血光,而如今看楚家和玉虛觀兩方矛盾這般激烈,到時候勢必難以停手,要進行一場慘烈之戰,而這場爭鬥越是慘烈,對風免派來說便越好。一旦兩方傷亡慘重,那便是風免派在初平城翻身做大的時候!
鄭觀主轉頭過來,深深的說道:“魏掌門,何必太過寬容,魏掌門就算是自己不計較其他,難道也任由風免派的至大榮譽讓人肆意羞辱麼……”
鄭觀主說出這麼一句話,眾人心中都是一凜。鄭觀主這些話已是再明顯不過,便是故意挑撥風免派和楚家之間的矛盾。想想也是讓人難以相信,憑著鄭觀主這等一派掌門的身份,竟在這等大庭廣眾之下故意挑撥關係,看來鄭觀主的心中也是怒極了。
魏昌寒人老成精的人物,豈會不知道鄭觀主的意思。他靜靜的看著鄭觀主,忽而微微一笑,說道:“觀主何出此言,他們幾個小輩之間的恩怨都是個人恩怨,與門派之間全然沒有關係,我風免派向來主張和平處世,無論是和楚家還是玉虛觀,都是和睦相處。”
楚泰和淡淡的說道:“鄭觀主,你乃是堂堂一派之主,做這等下三濫的挑撥之事,也不怕小輩們取笑嗎?”
鄭觀主聞言冷冷一笑,不再言語。
嚴六公子揮了揮手,說道:“既然風免派退出爭奪,那麼就由了風免派吧,大家不要再說了。”
因為魏昌寒的這番話,楚雲寒的挑戰被取消,而因為風免派的退出,自然也放棄了第一輪中最後一個主動挑戰的權利。
三個挑戰就這樣完結,而這次第一輪下來是毫無結果,誰也沒有喪失進入第二輪的權利。而陳一然和楚雲寒那一戰注定將永遠定格在眾人的心頭,從這次之後,所有人都將記住楚雲寒那帶著邪氣的笑意。
嚴六公子輕輕皺了皺眉頭,說道:“要開始第二輪了是嗎?第二輪是每派派出六人出戰,是嗎?”
身後的嚴顏補充道:“回六公子的話,是每派派出五個人呢,三方都進入到礦脈之地中,一場夜戰,哪方有人最後走出來,便算是哪方獲勝。”
嚴六公子點了點頭,說道:“嗯,記起來了,正是如此。”他轉而看向嚴顏,聲音和煦的說道:“家族讓你在初平城中呆著果然不是白呆,這些事情倒是記得清楚。”
因著楚雲寒的關係,嚴六公子的態度明顯好轉了不少,對著嚴顏再沒有了一開始的冷言冷語。
嚴顏輕鬆的笑了笑,說道:“自然是要多記得一些事情的。”
第二輪選人出戰,兩位掌門都下得台來,來到了各自的陣營之中。這些參戰的名單早就在他們的心中,這一番選人並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一切便都定了下來。
“都好了?”嚴六公子問道。
楚泰和和鄭觀主兩人都是齊聲應道:“都選好了,願聽公子吩咐。”
嚴六公子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把各自的名單都報一報吧。”
鄭觀主顯然一直都是視自己的玉虛觀為初平第一大派,毫不謙讓,當先說道:“稟六公子,玉虛觀乃是冰旻、鄭飛鴻、陳一然、月華、湛流五人。”
嚴六公子臉上的神色有些古怪,說道:“你還真的派陳一然上場呢。”
鄭觀主還沒有說話,陳一然已經是激動的叫道:“六公子!我陳一然尚有一戰之力!”
鄭觀主咬了咬牙,說道:“六公子,這第一輪不過是小打小鬧,第二輪爭奪之戰才是整個門派巔峰實力的對決。”
嚴六公子的話在他耳中聽來無比的刺耳,而嚴六公子的身份擺在那裏,他自然是不能發作的。他緊緊的咬著牙,他豈能不明白就在剛才玉虛觀的名聲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現在看來,也隻有在第二輪中用事實說話,一雪前恥了!
嚴六公子古怪的看了陳一然一眼,說道:“是嗎?那鄭觀主可要交代令徒,要好生小心一番了。”
鄭觀主臉色一變,強自壓抑住心頭的怒火,說道:“多謝六公子關心,玉虛觀定然會全力以赴的!”
嚴六公子又說道:“鄭觀主你乃是第九重的修為,令徒陳一然麼,好像是第八重的修為,不知其他三人呢,又是何等修為?”
一提到這個,鄭觀主的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傲然,說道:“月華和湛流都是第七重的修為,太祖冰旻則是……”說到這裏,他故意的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太祖冰旻乃是第九重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