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羅喉還以為師尊是在得到劍魂後,自身也受了重傷,但卻為了先幫楚行雲解決極劍絕脈的問題,最後才不治而亡,但隨著楚行雲慢慢道出事實,羅喉才明白真相,竟是師尊以自己的生命來救楚行雲。
楚行雲默然,站起身來提起一壇烈酒,一掌拍開泥封,隨即走向了那個不起眼的土墳,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將滿壇烈酒盡數灑在了墳前。
“我們的這條命都算得上是師尊給的,如果我死能換師尊複活,我是願意還的!”
楚行雲跪在墳前,似是被羅喉吼了幾句後有些酒醒,開始恢複先前那份冷靜與淡漠,道:“但現在說這些沒有用,師尊與你的情況不同,是不可能複活的,而我能做的就隻有堅強的活著,不能辜負師尊的一片苦心!”
是的,他們師尊的靈魂早便與其劍魂徹底融合,而自他從劍魂上抹除掉靈魂印記後,整個九州都再無人能救得了他們的師尊!
羅喉雙眼微微泛紅,悲愴道:“我的命確實是師尊給的,但我的情況與你不同,我的複生隻是讓師尊元氣大傷,沒有害死師尊,而師尊救你的代價卻是他的生命!”
楚行雲似乎是徹底酒醒了,將軟弱深藏在心中,逐漸恢複一貫的沉穩與漠然,他歎了口氣,道:“我說過,如果我死能換來師尊複活,我絕對二話不說立馬自絕,但你該清醒,師尊已經永遠地走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心態,根本就是沒心沒肺嗎?”羅喉陰鷲的雙眼盯著楚行雲,他不理解楚行雲為何能這般平靜,師尊畢竟是將自己的生命來救他啊!
楚行雲笑了笑,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譏諷羅喉,道:“那你是希望看見我一吼二怒三切腹,來以死謝罪嗎?”
羅喉沉默,沒有接話。
楚行雲站起身來,看著羅喉,許久才慢慢說道:“我是一名穿越者,我們的思維與理念注定不同,甚至還會有所衝突,在我看來師尊既然已經永遠的逝去,而我們活著的,就更要堅強的好好活下去,讓師尊在天上也能夠安息……”
楚行雲側頭看向斜掛在腰邊的一柄深藍色的古樸長劍,那是師尊以精血淬煉性命相連的佩劍,也是師尊留給他的最後遺物。
雖然師尊是叫他將其一同陪葬,可楚行雲的唯劍劍道,卻是讓他舍不得這柄劍就此堙滅世間,隻因為修唯劍的人,往往在劍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
“你該出去曆練,找尋你的機遇了,爭取在三年後凝聚‘武魂’,師尊曾經說過,隻要你今生再次凝聚武魂,連他都不是你的對手,屆時你自然不怕師尊的敵人,便可昭告天下,師尊已然升霞而去,也好替師尊在‘隕星碑’上留下名諱!”
羅喉徑直走到墳前,一把推開楚行雲,冷厲道:“該走的人是你,誰都有資格為師尊守孝,唯獨你沒有資格!”
“你!”
楚行雲皺著眉頭看著羅喉,羅喉那一推雖然並沒有用上靈力,卻還是差點令自己跌倒,不免有些惱火,但還是耐著性子道:“你該替大局著想,如今師尊去了,大師兄是師尊唯一的子嗣,如今又下落不明,師尊因我而逝,便該由我來為師尊守孝。”
“哼!”羅喉冷哼一聲,根本不管楚行雲的感受,眼睛盯著他腰間那柄深藍色長劍,道:“當然,在你走之前先把師尊的佩劍留下,你拿著它,隻會墮了師尊的威名!”
楚行雲明白羅喉不是在與他說笑,神色也冷了起來,道:“如果你想要‘寒池碧瀾劍’大可拿去,但你想讓我離開,那是絕無可能的!”
羅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如鷹隼的銳利雙眼陡然射出一縷殺機,神情顯得格外猙獰,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非要逼我出手趕你走嗎?”
“那你就出手吧!”楚行雲雖知自己絕非羅喉的對手,卻依然倔強地不肯退卻,隻因他的血脈中,天生流的就是這種血,隻要他認定是對的,他就絕不低頭,永不妥協。
“好,若是你能接我一劍,我馬上滾出你的視線,當然,若你接不住,那你以後永遠都不要出現在連雲山,你,可敢答應?”羅喉劍眉一挑,挑釁地看著楚行雲,冷笑道:“當然,我也隻用‘煉氣十重’的修為與你一戰,免得你說我欺負你現在隻有‘煉氣十重’的實力。”
“你都如此說了,要是我還不敢,又有何顏麵做師尊的弟子,若是我連你同等修為的一劍都接不住,則從此以後,在我實力沒有超過你之前,我永遠不回連雲山祭拜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