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念清歌的視線緩緩朝離妃的長裙處遊走,到了某處,定下來:“姐姐的口味也真是特別呢。”
離妃看到那紙條,聽到她的話,整個人仰到了身後的椅子背上,癱軟不已,她……她連這個都知道。
念清歌頗為滿意的審視著她變幻莫測如彩虹瓶似的表情。
她緩緩彎下身子,將地上的舌頭撿起,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丟到了她的裙擺上,拍了拍手:“姐姐保重。”
“啊――”離妃的尖叫聲隨即響起,將那舌頭瘋狂的抖動下去,可是那舌頭就像粘到了她的裙子上似的,無論怎麼抖都抖不下去。
念清歌被她叫喚的腦袋翁翁直響,玉步款款朝水離殿外走去。
崔嬤嬤在殿外等著她,見她出來,心終於放在了肚子裏。
念清歌一出來,麵色蒼白如紙,扶住了那冰涼的宮牆幹嘔著,胃裏翻騰,隻覺得翻山倒海,她拚命的咳嗽著,指尖上恍若還有那舌頭的溫度,她拚命的朝宮牆上蹭著,直到指腹磨紅她才肯罷休。
“小主,小主沒事吧。”崔嬤嬤關心的問。
念清歌氣若遊絲的搖搖頭:“沒事。”
“我們回吧。”念清歌幽幽地說。
二人相伴走在這淒涼的皇宮中,那高高的城牆將太陽擋住,留下那層層的光暈。
在這和煦的春日裏,她竟有些冷,崔嬤嬤望著她慘白的唇瓣兒,小心翼翼的問:“小主,離妃沒找小主的麻煩吧。”
“她不敢。”念清歌幽幽地說。
崔嬤嬤點點頭,而後又問:“她會不會去找皇上?”
“她不敢。”念清歌麵無表情地說。
穀雨後,空氣中那抹蓄勢待發的熱氣即將破殼而出。
柳樹,綠了。
桃花,開了。
細雨蒙蒙,如斷了線的珠子,‘滴答,滴答’的蹦在了地上,將那滿園的春色滋潤的晶瑩剔透。
水離殿。
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香儂軟榻,紗幔浮動。
離妃的額間冒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她神色緊張,眉頭緊蹙,一直喃喃自語:“不要,不要過來,不要啊,不要――”
噩夢連連,在這一夜將她驚醒了好幾次。
弄得在她身邊躺著的離漾也一直睡不好,離漾側過身子,將她喚醒:“水兒,水兒……”
離妃猛然回過神來,陡然睜開雙眼,見在自己的宮中,那顆心鬆了下來,怯怯的躲到了離漾的懷裏:“皇上……”
“水兒,你怎麼了?”離漾聲音沙啞帶著未睡醒的難耐感。
離妃眼睛空洞洞的盯著錦被,帶著哭腔:“臣妾……臣妾做噩夢了,是不是吵到皇上了?”
“無妨。”離漾淡淡道,將她攬在懷裏輕輕的拍著:“睡吧。”
“恩。”離妃木訥的應道,視線不經意觸到紗幔外的閣窗上,那窗紗上有一個東西來回的輕晃,十分像菊子的的舌頭被人掛在那裏,心裏一驚,腦袋裏鑽進那個舌頭的樣子,驚叫一聲:“啊――”
離漾一愣,神色上有些不耐:“水兒你究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些日子你一直魂不守舍,每晚都做噩夢。”
“沒……沒什麼。”離妃搖著頭,瑟縮著身子鑽進了錦被裏。
離漾望著她的後背,無奈的搖了搖頭。
翌日清晨。
公雞的鳴叫吵醒了睡夢中的兩個人,離漾神色倦怠,黑眼圈十分明顯,眼底布滿了紅血絲,顯然沒有歇息好,而且在這段日子裏,隻要離漾一碰離妃,她就會神經兮兮的尖叫或者推開離漾,弄得離漾興趣全無,他兀自穿上衣裳,打算上早朝。
身後,離妃的雙臂環住他精壯的腰:“皇上,今晚讓臣妾侍寢吧。”
“皇上,今晚讓臣妾侍寢吧。”離妃的雙臂緊緊的纏著離漾精壯的腰,腦袋貼在他溫熱的後背上,他月白中衣的質感貼合著他健碩的肌,讓離妃愛不釋手。
離漾手裏的動作沒有停,將龍靴穿上,掙脫開離妃的懷抱,閉上龍眸,一顆一顆的係著龍袍上的暗扣。